“嗬嗬,夫人有所不知,這藥材的事兒也不歸我管。”
“定是手底下有人的手不乾淨,夫人不若與我進府商量?”
什麼進府商量,說不定她進去了,就不一定能夠清清白白地走出來,她是不懂官場,可她懂人心。
“既然藥材不歸大人管,那就請大人去找能管事兒的人來,如若不然,我自可去替他們擊鼓鳴冤去。”
陸晚口中的他們,是因假藥材而暴斃身亡的那些病患。
明明眼看著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忽然死了這麼多人,老少婦幼都有。
就好似,這些人命在他們的眼裡如微塵低賤,根本不入眼。
“宣義夫人。”副監正索性也不裝了。
這女人一點兒麵子都不給,還裝什麼。
“你說這是假藥材就是假藥材?你說這藥材是我廷尉府送去的,就一定是廷尉府送去的?”
“誰知道是不是有些人為了謀利,將我廷尉府上好的藥材,更換成了這等劣質藥材?”
副監正一聲冷哼,眉眼皆是不屑,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底下的陸晚。
區區一個女子,也敢在廷尉府門口叫囂,當真是在小地方待慣了,不知道皇城中,多的是能輕而易舉將她碾死之人。
如此猖狂,一看就知道沒經曆過毒打。
“是嗎?”陸晚早就料到他們會用這套說辭,還真是讓她給說中了。
她說:“其中一部分藥材,我已經著人送去了郡主府,請郡主娘娘查驗藥材出處。”
“想來以郡主娘娘的本事,定然能夠查到,是也不是?”
“你!”
副監正麵色驟變,幾個步子慌忙下了台階:“宣義夫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勞煩了郡主娘娘的尊駕?”
男人咬著牙,那眼神像是恨不能將麵前的人給一口一口咬碎似得。
最好是將她的皮骨都給碾碎。
陸晚麵若冰霜:“都說廷尉府是這天底下最公正的地方,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廷尉府這般,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十萬!”
副監正壓低了聲音,悄悄說了一個數。
十萬兩,夠她一輩子榮華富貴了。
“原來大人是想要用十萬兩銀子來買這些人的命?”
陸晚忽然聲調拔高,周圍看熱鬨的百姓立馬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想來他們平日裡對廷尉府也是積怨已久的。
看著地上一具具的屍體,還有那些亂七八糟以次充好的藥材,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裡麵的門道了。
“你、你放肆,本大人何時說過這種話了!”
那人明顯慌了,開始大聲掩蓋自己剛剛的行為,也明白了陸晚是個油鹽不進的。
“宣義夫人,你可知汙蔑廷尉府是何種罪名?”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瞧得廷尉府這般青麵獠牙的模樣,明明是人,可骨子裡裝著的卻是魔鬼。
她忽然就明白了為何一進京,慧德郡主就派人將她和家人都接去了郡主府。
因為她無權無勢,空有一個宣義夫人的名頭,若是有人想要威脅她,她的家人就會成為她最大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