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虎不依不饒:“他們為什麼要走,是上京城不夠好嗎?”
楊雲賢已經很無奈了,說:“人家如今是正三品的淑人,趙四清也有軍功在身,好妹妹,彆再想了。”
“日後哥哥定會為你尋得比他好上千倍萬倍的郎君給你可好?”
楊丹虎失落地看著,沒有接話,隻能看著他們登船,揚帆……啟航。
與他們來上京的時候不一樣,來的時候乘坐的是花了高價還不怎麼樣的客船,走的時候卻是乘坐的潘家商隊的商船。
潘玉良的商隊如今也是越做越大了,正逢他在京城,陸晚他們也就能搭個順風船走了。
眨眼就是冬日,河麵寒涼之氣嗖嗖往上冒,告彆了上京,也就該正式返程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有人在身後一直追逐著他們的腳步。
金枝穿著一身厚襖子,站在甲板上眺望整座上京城,忽然就要離開這座繁華的皇城了,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前來送行的百姓也有很多,擁擠的人群,那一襲白衣格外顯眼。
金枝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去,他還在。
他隻是靜靜站在人群中看向她,安靜的像一座雕像,不言不語,清冷出塵。
金枝腦子瞬間一懵,是他?
他什麼時候來的上京?
“林淮生?”她的聲音穿過河麵的薄霧,直達他的耳膜。
麵色蒼白病態的青年抬眸看向她,是她站在甲板上急切朝他揮手的樣子。
他來上京城了怎麼不來找她?
他今天來送行,怎麼也是不聲不響的?
金枝忽然就著急了,衝他大喊:“林淮生,我要回去了,我要回雲縣去。”
“你……”分明是已經到口的話,卻忽然不知為何喊不出來了。
她咬咬牙:“你會來找我嗎?”
“林淮生,來雲縣找我!”
她看見了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他這樣的一張臉在上京就是一種罪惡。
貧瘠之地開出來的最美麗的花朵,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垂涎。
“林淮生,再見!”
金枝衝他揮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難過,好像看到他就會難過。
他是一路找過來的嗎?
金枝不知道,林淮生已經來上京有段時間了,隻是她忙著去找程嘉衍,他找不到金枝,索性就在上京安定了下來。
知道陸淑人他們要走了,便知道金枝又要離開了。
他總是在不斷追逐金枝的腳步,可好像不論他怎麼追都追不上,總能在每一次追上之後又錯過。
“會的。”
他輕輕開口,隻是他的嗓音被商船發動的聲音吞沒,金枝聽不見,隻能看見他微微翕動的唇。
她不知道林淮生說了什麼,隻能望著他,再望著她。
直到最後皇城在她眼中一點點消失,化作一個渺小的黑點,沒入天際線中。
“二姐,冷,我給你呼呼。”
她站在甲板上吹冷風,寶珠過來,將自己暖呼呼的小手包裹在她的手上。
說:“二姐,林家哥哥一定會來找你的,真的!”
金枝吸吸鼻子:“他來找我做什麼,他自己願意待在上京就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