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了一口氣,林蕭看向身後的灰白壁壘,淡淡說道:
“這所秘境,似乎會不時地吞吐能量,到時…入口應該就打開了。”
那座小湖附近的能量,應該就是聖域吐出去的。
所以,才會有如此濃鬱、純粹的靈魂粒子。
而那隻幽魂貴婦,估計也是在那時候,趁機逃了出去。
至於白閃所說的…湖邊能量粒子淡薄。
估計是之前,聖域吞入能量,將外界的威能清空了。
聽了林蕭的猜測,三位隊長微微頷首。
“我們就守在這裡,等下次能量吐出,再趁機逃出去…”
雷鳴沉吟一會,說道:
“這是最安全的方法,隨意移動的話,還可能被包圍。”
爆炎隊長也咧嘴笑道:“那些幽魂瘋瘋癲癲的,我們窩在這裡,她們沒準過幾天都不會注意到!”
“那大家得保存好能量哦~”粉糖白夢美看向隊員們,柔聲道:
“接下來不吃不喝,用威能扛過去,多忍耐一下。”
獵人們點頭,表示明白。
“(很遺憾……)”
包括林蕭在內,獵人們瞳孔一縮。
就在剛才,有一道冷淡凜麗的女性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直接回響於他們的腦海中。
不是華亞語。
如果林蕭沒記錯的話,那是古歐羅巴的一株語言。
他曾經刷速記技能,狂學各國語言時,順便把這古語也背了。
“(領土自動開辟的通道,是隨機的…)”
“(下次,就不在你們身後了。)”
隊長們皺起眉頭,臉上滿是鄭重之色。
而薔薇小隊的獵人們,在繃緊神經的同時,眼中也浮出了些許驚奇。
……明明沒學過這門語言,但他們卻聽得懂意思。
那是類似於心靈溝通,屬於精神領域的能力。
林蕭轉過頭,看向了聖域內部,用古歐羅巴語說道:
“(…能告知你的身份嗎?)”
對麵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想到有人會她們的語言。
“(古蕾希雅,侍奉這片領土大君之人。)”
林蕭眼角抽了抽。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是個超A級?
超A級權柄還在不在?
跟龍君給他的力量對比,到底哪方麵更具優勢?
林蕭腦中進行了強烈的頭腦風暴。
“(大君已然隕落,我的權柄碎片早已消逝…)”
似乎感受到了林蕭靈魂中的不安,女性聲音繼續傳來:
“(如果你真想離開,隻需將魔戒中的大君權柄顯現,這片領土將徹底化為虛無。)”
“……”林蕭摸了摸戒指,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這麼說,不怕我真摧毀掉這裡?)”
“(無所謂…)”冷淡的女聲中,似乎帶起了一絲笑意。
“(我們…已經封閉在領土數千年了。)”
“(如果能離開,那也是一件好事。)”
包括幾位隊長在內,獵人們微微睜大了眼簾。
林蕭皺起眉頭,斟酌語句,問道:
“(活了數千年,為什麼你……)”
“(為什麼我還沒有瘋掉?)”冷淡女聲猜到了林蕭的意思,平靜道:
“(因為,我清醒的時間很短。)”
“(女仆,已經去接你們了。)”
“(看到她,你們應該能明白很多事情……)”
林蕭等人愣了一下。
他們抬起眼簾,看向了聖域內部。
鈴…鈴…鈴…
搖鈴般的脆響傳來。
隻見。
那些奇形怪狀,滿臉瘋狂的幽魂們,此時像神經反射一般,一排一排,從兩側逃開。
似乎遇到了什麼刻入靈魂的敬畏之物。
幽魂群中,開辟了一條通道。
獵人們放開了視野,看向了通道的另一麵。
一個半透明女性身影,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
她有著褐色的及肩短發,身穿保守的黑白長裙,看起來像某種古典款式的女仆裝。
清秀的臉頰上,帶著淡淡雀斑,眼簾低垂,表情朦朧,好像沒睡醒一般。
相比於其他幽魂,這位女仆,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類。
鈴…鈴…鈴…
女仆搖晃著手中的午餐鈴,它色澤暗黃,有些通透,好似虛體。
聽了這個鈴聲,那些幽魂都不敢靠近。
就這樣。
這位幽魂女仆,慢悠悠地飄到了獵人們麵前,揉了揉眼睛:
“(我叫莎夏,古蕾希雅小姐讓我帶你們去領主屋,跟我走吧…)”
那迷糊的聲音,聽起來也跟沒睡醒一般。
林蕭挑了挑眉,和幾位隊長對視一眼。
隨後,他轉過頭,對女仆幽魂問道:
“(莎夏小姐,你們平時都在睡覺嗎?)”
“(嗯…)”女仆莎夏打了個哈欠,慢悠悠說道:
“(古蕾希雅小姐命令我們睡覺。)”
“(領主屋沒人敢打攪,我們附身在家具中,每次可以睡上幾百年。)”
……也許,這就是幽魂的特性吧?
“(那外麵的這些幽魂…)”林蕭掃向了那些畸形種。
“(她們瘋了哦…)”莎夏垂下眼簾,語氣中透露著一絲難過。
“(不是每個人,都會遵從古蕾希雅小姐命令的。)”
“(一開始的千年,隻有幾位女士精神失措了。)”
“(但,她們吵醒了其他沉睡的幽魂,讓大家都睡不著覺。)”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喪失了知性,越來越多的女士走向了瘋狂。)”
女仆莎夏嘟囔著小嘴,傷心道:
“(幽魂的身體,就是靈魂本身。)”
“(她們的靈魂瘋狂扭曲,外表也會跟著變化。)”
小女仆看向那片怪物般的幽魂,語氣低落地解釋道:
“(在以前,她們都是大君領土裡的鮮花。)”
“(她們都是優雅、美麗、富含才識的淑女,根本不像現在這樣醜陋……)”
……也就是說,外表越是正常的幽魂,她的知性就越完整嗎?
林蕭等人眼神一凝,琢磨起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女仆莎夏晃了晃腦袋,將失落甩去,重新看向獵人們。
“(走吧,跟我去領主屋。)”
“(大君逝世這麼久,這裡終於陸續有外來者了。)”
“(上一批的男人們,都不會講我們的語言,你能跟我說說外麵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