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展開極光結界,劃著木船飄飄搖搖的向結界處駛去。
穿過結界之後,顧嶽才發現他們竟然又回到了火河,這裡處處冒著岩漿,極高的溫度快要將顧嶽的身體烤化。
“從來的地方回去,繼續走沒走完的浮生路吧。”老人說著,在他腳下生出了一條道路。
不過這次浮生路的起點,從顧嶽墜地第一聲哇哇大哭開始。
顧嶽看著腳下泛著金光的路,沒有立馬下船,而是在這裡將碗裡的亡魂都放了出來。
帶著亡魂就是帶著因果,恐怕會永遠迷失在這裡,是出不去的。
眉心痣女人亦是學著顧嶽的樣子,展開宣紙將亡魂們都放了出來。
女人放走亡魂後,就看向顧嶽開始比劃著什麼“你一個人過這條河會沉下去,但是我不會,我可以先把你送到出口。”
眉心痣女人說的很真誠,表情不像是作假。
但顧嶽卻是看著她似笑非笑。
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裝。
該說這個女人謹慎好呢,還是膽小好?
顧嶽垂眸嗅著女人身上的墨香味,有些好笑道“出來吧,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女人聞言身體僵了僵,但繼續比劃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嶽看著女人這張靈氣逼人的臉,語氣莫名道“好歹一起經曆了這場遊戲,結果連麵都不露不禮貌吧?”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以女人的妥協結束。
顧嶽已經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了,自己確實再無隱藏的必要。
眉心痣女人認命的將宣紙展開,下一瞬一陣金光閃過,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未見過的人!
這張臉和眉心痣女人極為相似,是漂亮的,但是少了那分靈氣。
而原本的眉心痣女人,則化作了一攤墨水,消散在空中,徒留一分墨香味縈繞在鼻尖。
“嘖,你是怎麼猜到的?”女人看向顧嶽表情不滿,自己明明已經藏得很好了。
說完還有些煩躁的踢了踢木船,指著擺渡人有些憤憤道“是不是這個小老頭告的密!”
顧嶽有些驚訝這女人炮仗似的性格,和之前的畫中人簡直是天差地彆。
看著被女人踢了一腳有些搖晃的小船,顧嶽沒有解釋。
猜出眉心痣女人是畫出來的,其實不難。
從一開始眉心痣女人不會沉入火河底就初見端倪,一幅畫作又有什麼罪呢,當然不會被觸手拽入深淵。
女人不會說話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蚰蜒不攻擊她,同樣能瞥見端倪。
總而言之,破綻真的多。
就這演技還怪老頭泄密顧嶽搖搖頭覺得有些難評。
“你快告訴我吧,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女人歪了歪腦袋,像是真的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極了,有些不依不饒。
“沒時間解釋了,擺渡者已經快要消散了。”顧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收回視線直接跳下了船。
拉住一個亡魂就帶著其往浮生路走。
女人見顧嶽不理自己,癟了癟嘴嘟囔著“不說就不說,我其實也沒有很想知道。”
說完扭頭也拉住一個亡魂,向著自己的浮生路進發了。
兩人的方向並不一樣,也沒有同路的打算,也許從遊戲出去之後,她們就再也不會見麵了。
隻是短暫的參加了同一場遊戲的陌生人,僅此而已。
顧嶽看著浮生路上的畫麵,是自己從出生後的點點滴滴。
這種把以前的經曆重新走一遍的感覺,有些特彆。
顧嶽體驗著這種特殊的經曆,但心卻有些飄遠了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樣。
不該這樣順利的,應該還有個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