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的目瞪口呆,它怎麼也想不到,顧嶽竟然會如此做。
顧嶽此刻雙眼充血,一隻耳朵失聰讓她失去了平衡感,有些眩暈。
但她並未停下動作,不疾不徐的換了另一隻手,想要讓自己徹底失去聽力。
隻要還聽得到聲音,她就一定會被蠱惑,這是消滅隱患的唯一辦法。
顧嶽眼中沒有畏懼和退縮,有的隻是對碎片的渴望。
長相絕美的人,此時隻覺得全身發麻,眼前的女人一旦完全失去聽力,就會以全勝的姿態對付自己。
以它現在的狀態,未必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就算勉強能贏,打鬥的動靜也會再次吸引鬼家人,到時候自己不一定還能跑的掉。
這人腦中飛快思考著對策,僅用零點一秒就算出了最優解。
終於,在顧嶽刀尖刺入耳朵的前一秒,一道急促的低吼聲阻止了她的動作。
“住手,我可以把碎片給你。”
這人聲音依舊好聽,但是少了那份蠱惑的尾音,多了幾分真誠。
它著急忙慌的阻止顧嶽的自殘,也並不是因為善良。
而是因為它知道,顧嶽一旦完全失聰,聽不到自己說話,兩人之間就再無談判的可能了。
顧嶽也確實停下了動作,眯眼看著身前的人,思考它話裡的真假,以及此番動作背後的行為邏輯。
這人見顧嶽沒有再自殘,不留痕跡的鬆了口氣,緩了緩繼續道:
“我們沒有對彼此出手的必要,你想要碎片我給你就是了。”
“我們倆打起來的話,便宜的隻會是鬼家人。”
這人說著,憑空掏出了巴掌大小的金屬碎片,往前遞了遞。
顧嶽低頭看著黑色碎片,上麵沾染了血液,濃稠又黏膩。
顧嶽沒有立接過,隻是反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
這人咽下口中的腥甜,皺眉表情有些痛苦:“我認出了你的氣味。”
顧嶽還是沒有接過碎片,這人交出碎片太果斷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雌雄莫辨的玩家失血過多,已經有些虛弱了,見顧嶽遲遲不接過手上的東西,乾脆將碎片扔到了她的腳下。
將碎片扔出後,這人虛脫的重新靠坐在牆邊:
“你可以選擇信任我。”
“這塊碎片確實很珍貴,但和我的遊戲任務比,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顧嶽眼神閃爍,聽到了這人口中的關鍵詞:
“遊戲任務?”
“嗯。”
這人止不住的咳血,艱難的將嘴角的血漬抹去後,這才慢慢開口道:“你也是玩家,你應該知道完不成任務的下場。”
顧嶽越聽越奇怪,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失血過多,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這是現實世界,不是遊戲世界。
哪裡來的遊戲任務?
像是知道顧嶽的在想什麼,這人歎了口氣繼續解釋道:
“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
“準確來說,我不是人,用你們能理解的話講,我應該是鮫人或者鮫人什麼的。”
?
!
顧嶽呼吸驟然急促,看著眼前人美到不真實的臉,確實和老頭口中的鮫人族特征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