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恢複記憶前,她對顧嶽唯命是從,現在搞成肌肉記憶了。
真難搞。
顧嶽不知道小胖妞的想法,但總感覺鏡子女話裡有話,於是繼續問道:
“所以你覺得我害怕的是什麼?”
鏡子女看著顧嶽眼睛,再次和她確定道:“你確定,你沒有害怕的實體事物?”
“沒有。”
“那你害怕的就一定是,比較抽象的東西了。”鏡子女言辭篤定:“心裡層麵的,感情需求、愛之類的。”
鏡子女敢下此定論的原因,是因為四樓的鬼娃娃。
遊戲的每個場景都是恐懼的映射,沒道理四樓不是。
而鬼娃娃又正好和兒童心理需求有關,有的孩子會把愛和安全感,投射在玩具身上。
玩具會保護孩子的內心世界。
這也許就是鬼娃娃,下意識想保護玩家的原因。
想到這,鏡子女直接給顧嶽點明了路:“你的恐懼樓層,應該是四樓。”
顧嶽之前也這麼覺得,四樓應該也是恐懼投射才對,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鬼娃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現在,她似乎明白了一點。
【隻有直麵未知和恐懼,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未知和恐懼...
她們一直在麵對恐懼,卻從來沒有麵對過未知。
從未體驗過愛,愛對她來說就是未知的,也從沒玩過玩具,玩具對她來說同樣陌生。
她恐懼愛和被愛,她恐懼自己有了感情不再麻木,就會打破她一手建立的內心世界。
這是她活了17年才鑄建起來的防禦牆,堅不可摧,不需要感情也能活的很好,沒有人能傷害她,就算母親也不行。
沒有人會愛她,她也不需要愛。
這種平衡很好了,不需要打破。
一旦打破,事態就不由她掌控了。
...
原來她最害怕的是這個。
顧嶽了然。
娃娃無私的愛著孩子們,自己要克服的恐懼,肯定和娃娃有關。
“但娃娃已經死了。”
眼鏡男漠然開口。
男人在顧嶽兩人的對話中,也聽出了點苗頭,猜到了顧嶽任務的來龍去脈。
眼鏡男推了推鏡框,表情似笑非笑:“她永遠都完成不了任務了。”
男人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一個永遠都完成不了的任務,能做的...隻有被抹去了。
通風管道女聽懂了眼鏡男的意思,當即退後一步,眼神危險的看著顧嶽。
鏡子女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同樣和顧嶽拉開了距離。
隻有小胖子,看看顧嶽又看看其餘三人,一臉便秘的表情。
最後咬牙,如小時候的自己一樣,堅定的站在了顧嶽身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怎麼敢二打三的。
或許是因為還沒找到衛生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