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看著婦人啜泣,思緒卻飄了起來。
有傷口不能參加選拔麼?
格桑花到底是要選什麼樣的女子,割掉舌頭不允許說話,還不允許有傷口。
“額吉,姐姐是向哪個地方逃跑的?我想去找她。”
就在顧嶽思索的時候,男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帳篷外的男孩牽著一匹黑馬,額頭綁帶的綠鬆石勒到了耳後。
衣服也紮緊了,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動身。
但男孩在看到顧嶽的一刹那,突然啞聲了。
顧嶽頓時起了興味,她倒要看看,男孩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少年人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顧嶽兩人的互動,隨後立即鬆開了牽馬繩,快步走上前來扶助哭泣的婦人:
“額吉,你怎麼哭了額吉。”
男孩語氣著急,看起來十分關心哭泣的母親,但就是絕口不提顧嶽。
有點意思。
顧嶽微不可察勾了勾嘴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男孩不敢確認自己的身份,所以巧妙的繞開了她。
“你阿姐受傷了嗚嗚嗚...”
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掩麵抹著淚,說話間係還直搖頭。
男孩垂眸,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嶽身上的血跡,耳墜上的銀環,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
再抬頭時,男孩眼中裝滿了心疼:
“阿姐,你傷的嚴不嚴重?”
“我剛剛還想去找阿姐,我很擔心你!”
顧嶽搖搖頭表示不必擔心,麵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覺得男孩實在是有些裝。
明明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阿姐受傷,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阿姐是怎麼回來的,路上累不累?”
“阿姐...”
男孩的關切的詢問,像珠鏈炮似的砸向顧嶽,又統統被顧嶽敷衍了過去。
少年人見顧嶽說不出個所以然,又轉頭開始寬慰母親:
“額吉你彆擔心了,阿姐吉人自有天相,不管怎樣回來了就好。”
顧嶽看著男孩左右逢源,裝的還挺像的樣子,覺得好笑。
但也隻是心裡這樣覺得,麵上卻沒有絲毫反應。
也沒有打擾他們的談話。
心想著自己還能借男孩的光,從他們的談話裡,得到些什麼線索。
可結果卻讓她有些失望,刻薄婦人的嘴很嚴,對話幾乎沒什麼營養。
有關於明天選拔,格桑之類的傳說,婦人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問就是不知道。
顧嶽聽的實在是有些百無聊賴了。
這些可有可無的口水話,半點用都沒有。
還不如自己找機會去調查呢。
想到這,顧嶽看著帳篷外漆黑的天空,十分做作的打了個哈欠。
意思自己很困了,要睡覺。
她不想繼續再聽兩人的念叨,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還是早點睡覺,等帳篷安靜下來了,自己再找機會溜出去打探情況。
顧嶽一打哈欠,帳篷就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這在顧嶽的預料之內。
自己明天是要參與選拔的人,是這個家裡眾星捧月的‘格桑花’,她能很輕易的左右這個家的節奏。
可就在這時,男孩按住了顧嶽肩膀,笑盈盈的開口道:
“阿姐吃點東西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