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僧人死狀極其慘烈,無一不是被禿鷲啄的麵目全非。
僅剩下肉紅色骷髏架子,和掛了少許爛肉在上麵,駭人不已。
可見死去之前,這些僧人到底經曆了,多麼恐怖痛苦的過程。
但真正讓顧嶽覺得震驚的是,這些骷髏架子,死前的姿勢竟出奇的一致。
清一色的盤腿入定狀!
雖然被禿鷲撕扯的不成樣子,屍體或倒地或殘缺,但顧嶽依舊能從他們盤曲的腿,直挺的背脊看出來。
確實是入定的坐蓮姿勢,沒錯。
顧嶽此時的心情有些難言,一個疑雲漸漸隴上了她的心頭。
無論是僧人還是跪趴在地的信徒,在她看來,皆是違背了人類的本能。
在麵對死亡時依舊坦然,在皮肉被撕扯,內臟被啄爛的痛苦中,仍舊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這不科學,人們應該是本能的畏懼死亡才對。
即便不畏懼死亡,被撕扯的疼痛也應該會有反應吧?
可這些人偏偏無動於衷,任憑自己變成了禿鷲的吃食。
顧嶽垂眸,看著貶低的屍體若有所思,他們是感覺不到疼痛...還是有比生命更加堅定的信仰?
如果是心中堅定某一件事的話,抵抗疼痛也不是不可能。
就如同自己在冥河,被岩漿灼燒時,就是因為想活下去的信念異常堅定。
甚至做到了忍住疼痛,強行修煉的地步。
這群人...到底是哪種情況呢?
顧嶽看著僧人的骨架,被禿鷲啄食的歪七扭八,想了想揮動骨鞭趕跑了這些煩人的生物。
再用骨鞭,將僧人的骨架卷到了馬背上,細細摸索他們身上有無什麼特彆的東西。
寬大的僧袍,也被骨架掛著卷了上來。
顧嶽瞟了眼僧袍,已經被血漿浸透了,上麵的花紋也變得暗淡不大明了。
僧袍上...是有花紋的麼?
怎麼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
顧嶽疑惑的將血衣擰了擰,將大部分血液擰乾後,重新將僧袍鋪展開來看。
確實是有花紋的,隻是這花紋十分不起眼,還是在衣袍貼身的那一麵,顧嶽沒注意到很正常。
顧嶽看著這些花紋,有些不明所以。
這似乎隻是些無意義的線條,沒什麼特彆的。
顧嶽簡單的看了兩眼,確認沒什麼有用信息後,就扒開衣服搜查屍體內兜。
但結果卻讓顧嶽有些失望,僧袍裡什麼都沒有,屍體看上去也沒有特彆之處。
顧嶽將屍體扔下馬,又開始檢查另一具。
顧嶽一一排查,但所有屍體的情況都和第一具差不多,一窮二白的什麼也沒有。
除了衣服上的花紋有些不同。
顧嶽熟練地又扒下一件僧袍,把赤裸的屍體丟下馬。
她特地看過,每個僧人身上的花紋都是獨一無二的,她覺得這點有些蹊蹺。
所以保險起見,她將衣服全都收集了起來。
就算是她想多了也無傷大雅,多拿幾件衣服的事。
就在顧嶽又一次扒完僧袍後,便宜弟弟也趕了過來。
“找到線索了麼?”
弟弟氣喘籲籲,一邊麻木的揮刀斬向禿鷲,一邊側頭詢問顧嶽。
顧嶽搖搖頭,這些屍體什麼線索都沒有,恐怕已經被其他玩家搜過了。
因為她發現,這些僧人使用的法器,全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