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回憶起什麼惡心的經曆,五官皺在了一起:
“而且香客說這件事的時候,還一臉虔誠欽佩的樣子。”
“說僧人不惜破戒也要鎮壓妖怪,守護民眾,偉大又無私。”
顧嶽同樣蹙起了眉頭,這確實有些惡心人了。
惡心這群淫僧,犯下不可饒恕的事,卻恬不知恥的將其美化成大公無私。
惡心這群信眾,愚昧無知說什麼信什麼,為淫僧保駕護航,還自以為是做好事有信仰。
“所以那些女孩的遭遇,這些信眾是知道的?”
顧嶽有些不能接受,明晃晃的惡擺在眼前,為什麼這些愚蠢的民眾,還能相信僧人的鬼話。
“嗯,他們都知道。”
“包括那些被關起來的普通女孩,在信眾的眼裡...也是祈福。”
“她們和僧人每修煉一次,就是在為眾生祈一次福,是無私的大愛。”
這個論點顧嶽已經聽過一次了,但再聽一次還是會覺得生理不適。
但就在這時,顧嶽像是想起了什麼:
“那宮殿底層的屍骸,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犯人呢?”
女孩們的遭遇,尚可以用祈福來解釋,可那些明擺著折磨人的刑罰,又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這顧嶽繼續問道:
“香客們知道,那些犯人的遭遇嗎?”
“知道。”
男人語氣有些低沉:
“我問的其中一個信眾說,那些犯人罪該萬死...他們玷汙了信仰,根本不配為人。”
“信眾們對犯人有很深的敵意,且不覺得犯人受極刑有什麼不對的。”
說完兜帽男隨即叫住了一位香客,給顧嶽做實驗。
男人雙手合十,在香客受寵若驚的眼神下,淡然問道:
“薩德朗,你對宮殿下的犯人,有什麼樣的看法?”
香客連忙予以回禮,生怕晚一秒怠慢了僧人,語氣虔誠道:
“薩德朗,那是群背叛信仰的人渣,他們應該下拔舌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我遇見了,一定會向他們吐口水。”
做完實驗的兜帽男,反手將人打發走了,轉過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顧嶽:
“我說的沒錯吧。”
顧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來兜帽男說的是真的。
信眾們真的十分厭惡被關押的犯人。
顧嶽想了想,再次提出疑問:
“那他們犯了什麼錯被抓起來的?”
兜帽男聲音更小了,接下來他要說的話,而被聽到一定會公憤:
“他們隻是說了實話。”
“他們說寺廟裡的僧人荒淫不已,連幼女也不放過,且濫用私刑萬般作孽,是惡僧。”
“說送進去的年輕女孩,根本不是祈福,而是供這些僧人發泄獸欲。”
“說這些淫僧會有報應,讓信眾們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兜帽男越說語速越慢,表情也難看起來。
他十分清楚,這些話都是真的。
那些犯人,以命警醒世人,卻無一人相信,隻被冠上一個宗教罪人的名頭,折磨至死草草了卻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