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顧嶽的猶豫,植物拍的更起勁了,將鐵皮樹拍的邦邦作響。
甚至還分出了另一條根係,拍著顧嶽的手,似是在控訴她,為什麼不講信用。
植物拍得很用力,細長的藤條,將顧嶽的手背都拍出了紅印子。
這副激動地模樣,讓顧嶽眯了眯眼,眼中儘是警告。
植物機靈的很,在意識到催促顧嶽沒用後,便弱弱的改變了策略。
兩條原本分工明確的根係,緩緩並攏在一起,上下擺動,一副可憐巴巴求求了的樣子。
求求了。
葉片也隨之耷拉了下來,弱不禁風的微微顫動。
見植物如此可憐的求自己,顧嶽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之前自己那樣揉擰它威脅它,也沒見它放下身段。
如今卻為了解放被監視的同類,來求自己。
從某種角度來說,還挺仗義。
顧嶽沒有猶豫太久,還是決定幫它這個忙。
自己確實很好奇,這些植物會是什麼樣的存在,沒了這株人造樹監視的話,會不會真的變成一個整體?
變成的整體之後,這株植物又準備做什麼?
找黑魁複仇還是大鬨鬼家?
無論是這兩個可能性中的哪一個,自己都樂見其成。
黑魁就不用說了,自己和黑魁有仇,能用植物牽製住他們,給他們製造點麻煩最好。
至於鬼家,自己剛殺了他們的兩個長老,就算最開始沒仇,現在也有了血仇。
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她不介意給他們找些事做。
當然,還有個可能。
這株狡詐的植物,達成目標後的第一件事,可能是反水找自己複仇。
但顧嶽覺得後者可能性極小,它沒有這麼蠢,至少在離開鬼家前不會反水。
但凡它想從這裡逃出去,就不會對自己動手。
有自己在,無論是對它施以援手,還是分散鬼家注意力,都對它逃出去有幫助。
所以顧嶽沒有理由不幫它。
望著這棵參天大樹,以及那密集的沒有縫隙的葉片,顧嶽低聲詢問身後的旗袍女:
“這棵鐵皮樹,存在什麼禁製法術之類的麼?”
“毀掉它的話,我遭遇危險或反噬麼?”
旗袍女攏了攏耳後的頭發,聲音溫和卻莫名的可靠:
“交給我。”
隻要是無意識的物體,她就能看穿一切,當然也包括其禁製以及...解法。
說完旗袍女踩著樹乾,就利落的跳了上去,隻見她身影輕盈的在樹枝葉片間穿梭。
很快便解開了禁製,從樹上跳了下來。
女人的頭發被樹枝刮得有些亂,但她卻毫不在意,隻是笑了笑語氣輕鬆道:
“搞定。”
顧嶽十分真誠的道了謝,不得不說,旗袍女真的給她省了很多事。
雖然自己靠燭台和言控術,應該也能辦到,但那一定要比現在麻煩的多。
至少得等鬼家的其他長老回來,才能做到。
“謝了。”
顧嶽說完便將自己送上了樹枝,以炁灌了入爪牙,配合著那恐怖的蠻力,將上方的稍細一點的枝杈儘數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