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夜都沒有合眼。
看著兜帽男頹廢的樣子,顧嶽難得的生出了一絲愧疚心,把珍藏許久的,巨型蚰蜒肉塊拿了出來。
這玩意兒不是小蚰蜒能夠比擬的,大補。
但兜帽男隻是雙目無神的看了眼肉塊,沒有太大的反應,一宿的高強度運轉,讓他沒精力做出再多的表情。
每次都是這招。
白宇仰頭靠在椅背上,雙手有些無力的蓋住了臉。
沉默了好一會,才悶悶的開口道:“所以昨天你帶著蕎茶去鬼家了。”
“還殺了四位鬼家長老。”
“沒有。”
顧嶽淡定的將蚰蜒肉塊放在了桌子上,和男人解釋道:“我隻殺了兩個。”
...
白宇突然有些想笑,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荒誕感向他襲來。
但他笑不出來,隻是維持著躺在電腦椅上的姿勢,轉頭向顧嶽看了過來:
“鬼家不是死了四個長老麼。”
顧嶽以最簡短的語言,將自己在鬼家的經曆,同兜帽男講了一下。
包括黑魁組織和鬼家的關係,以及古怪的淚痣男。
聽完顧嶽的風光史後,兜帽男隻覺得額角一跳一跳的,聲音稍許沙啞的開口道:
“散播這些新聞的源頭IP,遍布帝國的各個角落,且幾乎是在同時發布的。”
“絕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在散布這些謠言。”
兜帽男說到這,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眼角,做出了總結:
“總之不是鬼家就是黑魁,你自己是誰吧。”
“不是鬼家做的。”
顧嶽十分篤定這點,自己殺了四位長老,這對鬼家來說是醜聞,他們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那隻有可能是黑魁放出來的了。
顧嶽想到這眯了眯眼睛,可是...黑魁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將自己殺了四位鬼家長老的事公之於眾,這樣做有什麼收益呢?
難道是發懸賞令,想借大眾的力量乾掉自己?
不對,她沒有在電腦上看到懸賞自己的信息。
而且自己是殺了四位鬼家長老的人,不會有不長眼的素人玩家,敢來挑戰她。
又或者,黑魁是借眾人之手,找到自己的行蹤?
也不太可能,黑魁組織知道自己有麵具和鬥篷。
想要躲開公眾視野,不被人發現,對自己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顧嶽輕輕咬著指甲,思索著黑魁這樣做的動機。
一定是黑魁組織做的,因為在場的隻有他們和鬼家。
但奇怪的是,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黑魁似乎都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他們明知道自己手上有視頻證據,卻還是將事情鬨得這麼大。
難道不怕自己趁著這股熱度,將視頻抖落出去嗎?
顧嶽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被放大膜拜的照片,隻覺得腦中猛地過了一下電。
等等。
被扒出來的人,從始至終隻有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