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握緊了手中的爪牙,緩緩的收回了視線,死寂一般的眼神鎖定僅剩下的最後一人。
還剩一個。
顧嶽瞬間閃現到其身後,取下鬥篷暴露出身形,在耳邊輕聲開口道:
“把這些,全吸了。”
說著便遞出了一小包昏睡粉末,從遊戲出來後,第一時間她就讓兜帽男給她補貨了。
粉末的效果有目共睹,狠狠來上一口,足夠讓眼前這人昏睡很長一段時間了。
可憐對方連人在哪裡都沒看到,就被言控術控製住了。
這人目光瞬間變得呆滯,聽話的將顧嶽手中的粉末接過,放在鼻子下麵,狠狠的過肺吸了一口。
下一瞬,這人便全身癱軟的倒在了顧嶽懷裡。
顧嶽將人像扛大米似的扛在身上,眼神移到兜帽男那邊,他的動作同樣很快,護衛隊的人都死光了。
隻剩下墓碑前,眼神複雜的旗袍女了。
蕎茶早已從墓碑前站起了身,她經沒在流淚了,隻是臉上的水漬,還是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顧嶽扛著死豬一樣的玩家,和女人隔空對望著。
下一瞬便閃現到其跟前,從司機手上拿過了一炷香,俯身單手插在了蕎茶父親墳頭。
“你很聰明。”
顧嶽語氣十分冷淡,插完香起身看著女人,眼神泛著冷意繼續道:
“但很可惜,我換了張臉。”
顧嶽的話讓蕎茶全身一僵,臉部肌肉漸漸繃緊,甚至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自己那些見不得人心思,還是被顧嶽發現了。
是了,她同樣想到了監控,甚至比顧嶽還要先想到。
早在車上時,她就意識到監控的存在,所以才裝作失望生氣,將顧嶽趕下了車。
一旦顧嶽下車被監控捕捉到,就再也無法獨善其身。
在五大家族眼裡,顧嶽將和她蕎茶關係匪淺。
她想要以這種方法,把顧嶽也拖下水。
她沒辦法了...
“對不起。”
蕎茶聲音低落極了,垂眸彆開眼神,她不敢麵對顧嶽審視的目光,這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愧。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惡心又自私的小人。
顧嶽一定很厭惡她吧...
蕎茶不敢看顧嶽的眼睛,隻是將眸子藏在睫毛下,恍惚的盯著顧嶽腳下的那一方水窪。
她就和這攤水窪一樣肮臟。
蕎茶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僅憑她自己,根本不可能為父親報仇。
就在蕎茶胡思亂想的時候,餘光瞟到顧嶽持刀的手,驀的向她揮了過來。
下一瞬,蕎茶隻覺得脖頸處一陣劇痛,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又也許是好幾天。
蕎茶本以為自己死在了顧嶽手上,但她還是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裡。
入目便是顧嶽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眸,以及一旁兜帽男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蕎茶呆愣了很久,這才緩緩伸出手,摸向了自己那完好無損的脖頸。
她居然沒死。
旗袍女睫毛顫了顫,乾裂的嘴唇囁嚅著,許久才吐出了幾個啞澀難聽的字:
“為什麼。”
顧嶽為什麼沒有殺了自己。
明明她對顧嶽做了這麼過分的事。
顧嶽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隻是眼下多了些不耐煩,若不是兜帽男,她搞不好真的會殺了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