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這種狀態下,信眾們也會略微進入類似「人工夢遊」的狀態,獲得祈禱時的正向反饋,於不知不覺中加深信仰。
瓦莉拉找回了久違的熟悉感覺,連沉甸甸的心情似乎也好轉了一點。
就這樣,時間悄然流逝。
等到主教的布道結束,瓦莉拉起身來到旁邊的奉獻箱前,在那位黑袍主教的餘光觀察中,投了五張10鎊麵額的鈔票進去。
這時候,旁邊告解室的門前已經排起了一小列隊伍。
瓦莉拉轉身走向拱形聖壇,對著剛剛布道的主教點頭微笑,掃了一眼他戴在胸前的紋章,柔聲說道:
「閣下,柯爾蘭主教?我最近感到困惑和迷茫,我想我需要一場單獨的告解。」
中年的柯爾蘭主教認真觀察了瓦莉拉幾秒鐘,點了點頭:
「可以,你跟我來。」
瓦莉拉回頭示意莉雅等待,跟在柯爾蘭主教身後,穿過一條不長的昏暗過道,來到大祈禱廳另一邊的告解室中。
瓦莉拉關好房門,坐到幽暗房間中唯一的高背椅上,麵前則是連通裡間、掛著幕布的小窗。
「孩子,你想說些什麼?」裡間的主教主動發聲詢問,聲音厚重而溫和。
循著自己曾經的經驗,瓦莉拉稍稍調整情緒,直白地開口說道:
「我對自己的一些行為感到困惑和迷茫,我覺得自己應該有罪。」
「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孩子,」主教的聲音中帶上了引導的意味,「慢慢地說出來,你要相信,女神在注視著你。」
瓦莉拉深吸了口氣。
「我為了自己的利益,對王國的一條關乎民生的重要政策施加過一點乾涉,影響到很多人的生活,甚至可能有人因此而死……這算是漠視生命,肆意傷害他人嗎?」
這是她當前最大的困惑。
如果答案是確定的,那她毫無疑問就是自己反感的同一類人。
裡間的主教沉默了幾秒,似乎也在思考,之後問道:
「你施加乾涉的手段合法嗎?」
「嗯……勉強。」
「那你對它施加了多大的乾涉?」
「大約提前了幾個月的頒布時間。」
「它應該也有好的一麵,也有人會因為它而改善生活,甚至擺脫足以致命的困境,對嗎?」
「嗯……應該。」
「那麼,對於自己乾涉造成的負麵影響,你有努力進行彌補嗎?」主教用和緩的聲音繼續詢問。
「嗯……」瓦莉拉想了想,「有彌補,但不算努力。」
《穀物法案》廢除以後,她主導成立的「工人聯盟黨」在政策施行的初期,確實有發揮作用,幫助了很多生活困難的勞工。
這裡麵該有她的一分功勞。
「孩子,如果是這樣,那你其實不用太過自責。」
主教的聲音依舊溫和:
「你要知道,人人都有自私,改變就有代價,這是人力改變不了的規律。
「你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其實已經超過大部分人了,剩下的部分,女神也一定會寬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