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陌睡了昏天黑地的一個大覺。
他是被餓醒的。
還沒睜眼,若有若無的清香便撲鼻而來。
有點熟悉?
他嗅著方向轉過頭來,就在身旁!
入眼處是一道曼妙的曲線,軟綿綿地趴在床邊的小台上,觸手可及。
“司司姐?”
吳陌的小心肝砰砰地跳了起來。
呆滯片刻,他將頭轉回內側,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裝作剛剛睡醒的樣子,伸了個懶腰,胳膊直直地捅向了床邊的小蠻腰。
軟膩入手,再一轉腕,手掌全開,用力地捏了捏,這才驚呼一聲,
“咦!司司姐,你怎麼在這?”
“你可算醒了。”
司文君抬起頭來,幾縷發絲從額前垂落,半睜的黑眸裡蒙著層水霧,整個人都裹在暖融融的慵懶裡。
原來和你一起起床,風景這邊獨好。
豬哥吳陌何曾受過這等撩撥,臂膀發力,隻想將眼前的玉人攬入懷中。
一下、兩下、三下。。。
吳陌喘得臉紅脖子粗,卻如蚍蜉撼樹一般,人家都沒晃一下,巍然不動。
一個剛入靈道的靈徒,想要扯動二星圓滿的靈者,無疑是癡人說夢。
司文君微紅著臉,聲若蚊蚋、細語呢喃道,
“差不多就得了,飛船上沒有死角,藏不住秘密的。”
她也不去理會那隻不老實的鹹豬手,任由肆虐,略略側身,拿過一隻紙袋,
“餓了吧,起來先墊吧一口。”
飛船二字,提醒了吳陌,他一拍大腿,
“壞了!現在在哪兒?”
“快到仁星了。”
“仁星?我睡了多久?”
“一百多個小時吧。”
“啊!”
吳陌捧住腦袋,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昏睡的前因後果,記憶隻到了躍遷前後的那時那景,挨了老虔婆的一頓暴打,便戛然而止。
就跟喝斷了片一樣。
後麵呢?
好像還搞了靈元廊柱的培養基?
好像還有點什麼。。。?
再此後,吳陌自己知道,肯定還有,但是那一段記憶如同被生生剜掉了一樣,缺失了一塊,隻要動念便頭疼欲裂。
發生了什麼,方朵兒應該清楚吧?
“朵兒?朵兒!”
方朵兒仿佛也在酣睡,吳陌的呼叫宛若泥牛入海,沒有濺起一絲回響。
他隻得求助於司文君,
“我為什麼會睡這麼久?”
“庫魯說,你錘煉了靈魂,用力過猛,雖然無大礙,但是需要深度睡眠。”
不是錘煉靈識嗎?怎麼會是錘煉靈魂呢?
一字之差,謬以千裡。
“庫魯呢?”
“應該正在開飛船吧,現在她是庫魯船長殿下。”
如此說來,後麵這兩次躍遷大概都是庫魯乾的?
吳陌對自己重要性的下降很是不滿,對一眾人等的移情彆戀,另尋新歡更是大感憤憤不平,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她倒是快活得緊!”
時間是向來不會為個人而停留的,麵對你的缺席,曆史並不會無動於衷,總會有人逆流而上,遞補空隙,缺席者隻能變為他人成就的墊腳石。
在時間長河這個滾滾的車輪中,每一個人都無可替代,各守其位,沒有假設和重來的選項。
放在宇宙的大尺度裡,便是熵增也好,熵減也罷,都是不可逆的進程。
旖旎的時節總是短暫的。
吳陌依依不舍地收回了鹹豬手,取過紙袋,三口並做兩口,吃完一抹嘴,帶了司文君,理所當然地便想往中控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