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仿佛不是走在地上，而是飄在空中。
每一個人的動作，都輕盈得如同鬼魅，卻又蘊含著一種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們的步伐看似不快，但每一步跨出，都仿佛縮地成寸，整個方陣如同一個整體，在朱雀大街上平穩地“滑行”著，速度快得驚人。
更讓他們感到心悸的，是這一千名士兵的眼神。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啊！
冷漠，空洞，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
就好像，他們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從九幽地府走出來的勾魂使者，是執掌殺戮的神祇。
他們的目光所及之處，連陽光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整個天地的色彩，在他們出現之後，似乎都變得單調起來，隻剩下他們身上那刺眼的赤紅，以及那令人心悸的死寂。
“這……這些人……”
遼國的那位謀士，指著下方的顯聖軍，嘴唇哆嗦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氣……他們的氣……連在一起了！”
金國的那位將軍，用一種見了鬼的語氣，駭然說道。
“一支軍隊，最難的就是凝聚軍魂。可這支軍隊，他們不止有軍魂，他們的一千個人的氣息，竟然完美地融合成了一體，仿佛他們就是一個人！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這在兵法上，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至高境界——‘軍勢化形’！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們驚駭欲絕的時候，顯聖軍的方陣，已經來到了皇城之下。
率領這支軍隊的，正是賈環。
此刻的賈環，同樣身穿赤紅色勁裝，身形挺拔如槍，臉上帶著一種超然的冷峻。
他走到陣前，對著皇城之上的趙鎮，單膝跪地，聲若洪鐘。
“啟稟陛下！顯聖軍第一營，奉命前來，聽候陛下檢閱！”
“好！”趙鎮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既是檢閱，便讓諸位使臣，也見識一下，我大周真正的力量！”
“是！”
賈環起身，轉身麵向自己的部下，猛地一揮手。
“演武！”
“喝！”
一千名顯聖軍士兵，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暴喝。
聲音不大，卻仿佛一道無形的衝擊波，橫掃全場。
皇城之上，不少文官和體質稍弱的使臣，隻覺得胸口一悶，氣血翻湧，差點當場暈過去。
緊接著，震撼人心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隊伍最前排的一名士兵，大步走出隊列。
他來到路邊，那裡早就準備好了一塊一人多高的巨大花崗岩石碑，這原本是用來記錄功勳的。
那士兵看都沒看石碑一眼，隻是隨意地，平平無奇地，揮出了一拳。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絢麗奪目的光效。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拳。
“哢嚓……”
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脆響。
然後，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那塊堅硬無比的花崗岩石碑，從拳頭接觸的地方開始，浮現出無數道蛛網般的裂紋。
裂紋迅速蔓延，遍布了整個石碑。
“嘩啦——”
下一秒，整塊石碑，就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碎成了一地的粉末！
不是碎成石塊，是粉末！
一陣風吹過，那些粉末隨風飄散，仿佛那塊石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大腦，都宕機了。
一拳……把花崗岩打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