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趙鎮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耶律洪光的耳中,“怎麼不跑了?朕還以為,你們草原上的漢子,體力都很好呢。”
“你……你……”耶律洪光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都蕩然無存。他對著趙鎮,瘋狂地磕頭,額頭在堅硬的凍土上撞得鮮血淋漓。
“神……神仙……不!天神大人!饒命!饒命啊!”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天神,小人罪該萬死!求天神大人看在小人也是一族之主的份上,饒小人一條狗命!”
“我金國……我金國願意臣服!永生永世,做您的奴仆!我……我願意獻上我所有的牛羊,所有的子民,還有……還有我最美的女兒!求您饒了我!”
他語無倫次,將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隻為求得一線生機。
趙鎮看著他這副卑微到塵埃裡的模樣,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淡淡的無趣。
“你的女兒?”他歪了歪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笑了,“朕的後宮裡,什麼模樣的美人沒有?朕需要你那滿身羊膻味的女兒?”
這句調侃,比任何威脅都讓耶律洪光感到絕望。
是啊,在這樣一位神明眼中,凡間的一切,權勢、財富、美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那您要什麼?隻要您開口,隻要小人能做到,小人一定……”
“朕什麼都不要。”趙鎮打斷了他,“朕隻是覺得,這場遊戲,這麼快就結束,有點無聊。”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耶律洪光,輕輕一點。
耶律洪光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湧入體內,他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軟軟地癱倒在地。
趙鎮沒有殺他。
殺了,就不好玩了。
他轉過身,看向另一個方向,那裡,還有兩隻老鼠在逃竄。
……
另一邊,遼國皇帝和水溶的逃亡隊伍,氣氛更加詭異。
遼國皇帝同樣是驚弓之鳥,隻顧著逃命。而被幾個夏國殘兵抬著的擔架上,水溶卻顯得異常平靜,隻是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快!再快點!”遼國皇帝催促著身邊的衛隊。
突然,抬著水溶的一個夏國士兵腳下一滑,整個擔架都側翻在地,水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廢物!”遼國皇帝看都沒看一眼,嘴裡咒罵了一句,便要繼續前行。
“等等。”
水溶那嘶啞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遼國皇帝不耐煩地回頭:“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水溶沒有理他,隻是對著那幾個手忙腳亂想扶起自己的夏國士兵,吃力地說道:“彆管我了……你們……你們自己逃吧。”
那幾個士兵一愣,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這是命令!”水溶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我夏國,不能斷了根!你們逃出去,找個地方隱姓埋名,把今天的事,記下來!傳下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那幾個士兵眼中含淚,對著水溶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向著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