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飛……飛起來了！”賈環興奮地大呼小叫，在馬背上扭來扭去。
顯聖軍的士兵們雖然也震驚，但良好的紀律讓他們保持了鎮定，隻是眼神中的狂熱，愈發濃重。
而那數百名薩滿，則徹底陷入了呆滯。
他們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那股力量托舉著，升到百丈高空。他們低頭看著下方迅速縮小的景物，看著那片他們賴以為生的草原，在視野中變成一塊巨大的地毯。
這種體驗，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長生天，也不過是在天上。
而這位神明，卻能帶著凡人，一同遨遊天際！
“都坐穩了。”
趙鎮的聲音再次響起。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推力從身後傳來。
“嗖——！”
整個隊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貼著地麵，向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風，在耳邊呼嘯。
景物，在兩旁飛速倒退。
這種速度，比最快的汗血寶馬，還要快上百倍！
賈環的怪叫聲，被狂風堵回了喉嚨裡，隻剩下滿臉的刺激和興奮。
而塔納和他的同伴們，則死死地抓著馬鞍，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他們的心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神。
這，就是真正的神！
……
原本需要十數天的路程，在趙鎮這非人的“趕路”方式下，不過一個時辰，便已抵達。
當腳下的土地，重新傳來堅實的觸感時，許多薩滿都腿一軟，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趴在地上乾嘔不止。
賈環倒是精神抖擻，他跳下馬，環顧四周，臉上的興奮很快就變成了嫌棄。
“陛下，這就是那什麼黑風口？這也太破了吧。”
呈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片死寂的土地。
地麵是灰黑色的，堅硬得如同岩石，看不到一絲綠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像是硫磺混合著腐肉的怪異氣味。
地上，散落著一些早已風乾發白的獸骨。
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黑與白兩種顏色，單調，壓抑，充滿了絕望的氣息。
塔納強撐著站起身，看著這片熟悉的詛咒之地，臉上的神情無比複雜。
他走到一片裸露的岩層前，用手撫摸著上麵詭異的紋路，聲音嘶啞地說道：“就是這裡了。三百年前，這裡曾是草原上最肥美的一片牧場，名為‘月亮湖’。傳說，有一夜，一顆紅色的星辰從天上墜落，砸進了月亮湖中。從那以後，湖水乾涸，草木枯萎，但凡靠近這裡的牛羊，都會在三天之內暴斃而亡。”
“我們曆代的薩滿，都曾嘗試在這裡舉行儀式，祈求長生天的寬恕，但……毫無用處。這片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變成了一片死地。”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無力感。
這是他們薩滿教三百年來，無法愈合的傷疤。
賈環聽得一愣一愣的，湊到趙鎮身邊，小聲嘀咕：“陛下，這老頭說的跟真的一樣。不會真有什麼妖魔鬼怪吧？”
趙鎮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到了那片所謂的“死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