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嫂?!”
秦岱看清來人,慌忙抓起架子上的外衫就要披上,抬手間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明玥連忙放下藥,她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快步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衣衫,按住他道:“彆動,小心傷口。”
秦岱耳根通紅,僵直著身子不敢亂動。
明玥也緊張地睫毛直顫,她以前隻當他是夫君的弟弟,從未注意過他的容貌體魄。可方才見到的一幕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閉了閉眼,強自鎮定地拿起藥膏,指尖沾了藥輕輕塗抹在傷口周圍。
她的指尖觸碰到肌膚時,秦岱不自覺地繃緊了肌肉。
那從身體蔓延到心臟的癢意甚至蓋過了疼痛。
“疼嗎?”明玥放輕動作。
“不疼。”秦岱聲音低啞,“比...比拔箭時好多了。”
明玥回想起那日他血肉模糊的傷口,眼睛忽然有些酸澀。
她眨了眨眼,動作越發輕柔地塗好藥,重新綁上紗布,又幫他把外衫披上。
剛剛給他上藥時,她光顧著注意傷口,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看著他敞露的胸膛和纏繞的紗布。
明玥彆過臉去,耳尖發燙,“你把、把衣服穿好...”
秦岱這才如夢初醒般手忙腳亂地攏好衣襟,他也不敢看她,低聲說了句,“多謝嫂嫂,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嗯。”明玥點點頭,轉身出門前又叮囑道,“藥你喝完了就放案幾上,明日讓青帆收拾就行,喝完藥早點休息。”
“知道了,嫂嫂。”
等她出去,秦岱才鬆了口氣,他撫摸了下肩膀上的繃帶,臉上露出一抹傻笑。
嫂嫂她好像因他動搖了。
明玥回到自己的寢屋,指尖仍殘留著方才觸碰秦岱肌膚時的觸感。
她愣愣地望著燭火,拿起枕邊裝了秦肇遺書的荷包,翻湧的心緒才漸漸平複下來。
次日清晨,明玥便喚來了青帆,仔細交代了上藥的細節。
青帆有些詫異,“夫人不親自給少爺換藥了?”
明玥垂眸,“你做事細致,交給你我放心。”
當夜,秦岱換藥時,看見來人是青帆,眼中的失落怎麼也藏不住。
但很快他又將自己給哄好了,嫂嫂開始逃避他,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在嫂嫂心中已經有些特殊了。
秋去冬來,秦岱的箭傷已愈合得差不多。
這陣子,京城中發生了不少大事,最首要的便是皇後的娘家,溫家因被攝政王查出貪汙賑災款倒台。而皇後也遭受牽連,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已被廢幽禁入冷宮。
其次便是邊關傳來捷報,邊關將士深入匈奴後方,與鎮國公裡應外合,給予匈奴貴族勢力重大打擊,使匈奴王部幾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