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聽到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謝謝你的心意。可我聽你同伴說，你們明早就要走了。”
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聲音也飄忽起來，“其實你今晚陪我說這麼多話，我已經很開心了。你回去吧，你同伴快醒了。”
白夜見她作勢要回到鏡子裡，心中一急，伸手想要拉住她，“等等！”
他的手穿過了她半透明的手腕，隻抓住了一縷冰涼的空氣。
“我們學校離這山不遠，”他急切地說，“我就算明天走了，也會回來看你的！”
“你多久需要吸一次陽氣？我可以定期來...”
明玥心下一喜，她又飄了回來，眼中含著期待，“每周一次就夠了，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可能會讓你身體虛弱...”
白夜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身體很好，沒問題的。”
明玥注視著他堅定的眼神，終於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那好...我等你。”
白夜聽著她那聲我等你，心口發燙，“不如你今晚就吸點吧，剛好我明天回去補補。”
明玥的眼睛亮了起來，她還是抵不過誘惑，朝他比了個手勢，“那我就吸一點點...”
她見白夜點頭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白夜覺得自己好像握住了一捧軟綿冰冷的雪，寒意從手心逐漸蔓延至全身。
他驚訝地看著她，她的魂體變得凝實了一些，雪白的臉頰也泛起淡淡的血色，愈發美得驚人。
“好舒服...”
明玥無意識地呢喃著，眼睛半闔，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感覺就像是冬日裡曬到最溫暖的陽光，全身心都舒展開來。
但她還記著要可持續發展，她強忍著繼續吸食的衝動，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白夜這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有些發軟，但精神卻異常清明。
“夠了嗎？”他關切地問，“要不要再...”
“不行！”明玥堅決地搖頭，“已經吸了很多了。”
她看著白夜蒼白的臉，他本就是偏陰鬱文藝的長相，這下子看著倒比她更像一隻鬼。
“你回去要好好休息，多吃些補氣血的食物。”
“我會的。”白夜被她關心的話說的心裡喜悅，他還想再說幾句，祠堂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許沐陽的聲音。
“白夜，你在祠堂裡麵嗎？”
明玥的身影立刻變得透明，“你快回去吧，彆讓他們擔心。”
說完，她漸漸消失在銅鏡中。
當許沐陽推開門時，隻看到白夜一個人站在銅鏡前。
他快步走到白夜身邊，卻在看清他的臉色後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你......”
白夜的臉慘白無比，眼下泛著不自然的青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這副模樣，簡直比祠堂裡的鬼還要瘮人。
“不是叮囑過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進祠堂嗎？”
許沐陽一把抓住白夜的手腕，觸手冰涼，和程野先前的症狀一般無二，他語氣突然變得嚴厲，“你是不是碰了這麵鏡子？”
白夜不想讓其他人打擾到她，也不說話自顧自走出了祠堂。
陸梟和謝懷瑾被他們吵醒，先後從帳篷裡鑽出來。
“臥槽！”陸梟看清白夜的臉，驚呼一聲，“你怎麼也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謝懷瑾蹙眉肯定道：“你碰了祠堂裡的銅鏡。”
許沐陽從包裡翻出葡萄糖，塞到白夜手裡，“喝掉。然後老實交代，你到底做了什麼？”
白夜抬頭看向他們麵不改色地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睡著後就迷迷糊糊去了祠堂，等我恢複意識，就看到了許沐陽。”
謝懷瑾和許沐陽半信半疑，隻有陸梟深信不疑，急得跳腳，“我就知道又是那麵古怪的銅鏡，這個地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現在就走！”
他的聲音不低，原本昏睡著的程野都被他吵醒，從帳篷裡出來。
程野揉了揉眼睛，原本想問發了什麼，但當他目光落到白夜身上時，心裡一沉。
這一副被吸乾了精氣的樣子，難道他也和他一樣見到了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