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川一驚,帶著王爐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是一隊官兵。
確切是說,是一群潰兵。
眾人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潰兵不如寇,流兵即是賊。
這些從戰場上潰逃下來的潰兵,比土匪還可怕的多。
隻是貓耳山地處偏僻,這些人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這裡是薊縣官辦礦山,你們是誰的部下。”
雲千川一拱手,對著幾個潰兵問。
先抬出這是官方的礦山,使得對方有所顧忌。
誰知,這些潰兵壓根就不放在眼裡。有的,持刀緩緩逼近。
貓兒山上的工匠,紛紛抄起了家夥。
幸虧這倆月王爐並沒有閒著,工匠們的手裡,都有了一些兵器。
這些長刀長槍之類的兵器,都是王爐鍛造出來的。為的,就是保護貓耳山。
看到雲千川等人手裡也有家夥,這些潰兵們這才有所顧忌。
人群分開,潰兵中走出一個人。
“李大人?”雲千川驚訝的看著他。
薊縣守備營的百戶李浩,當初雲千川跟著他一起去宣州府運過糧食。
“流寇為禍百姓,我等前去圍剿,不想中了流寇埋伏。雲千川,給我們找個地方歇息。”
李浩渾身是血,肩膀還受了刀傷。
“馬六,院子裡騰出幾個房間,給幾位軍爺休息。”雲千川吩咐著。
馬六等人剛要收起兵器,李浩身後的一名官兵被竄出來的流寇,抹了脖子。
不知道李浩這隊潰兵是怎麼逃到貓耳山上來的,也不知道這些窮追不舍的流寇,是如何追上來的。
總之,雲千川等人,莫名其妙的卷入了這場廝殺。
官兵們見了流寇,似乎成了喪家之犬。
若不是雲千川等人的加入,李浩他們都會被殺個精光。
“點子太硬,風緊,扯呼!”
看到官兵有幫手,追擊的流寇見勢不妙,剩下的人倉皇逃竄。
李浩搖搖欲墜,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鄭三姑他們,帶著一些婦孺給這些潰兵們騰出了一間大的石屋,方便他們養傷。
自始至終,李浩都沒有對雲千川說一聲‘謝’字。
雲千川也並不在乎,隻是從他們口中得知,宣州府的流寇越來越猖獗了。
這其實都在意料之中的事,雲千川在貓耳山挖礦鑄幣的同時,已經未雨綢繆做好準備了。
他讓王爐打造兵器,就是為了守護住貓耳山,防止流寇搶奪。
將養了兩三日後,這二十多名官兵,傷勢逐漸好轉了些。
“千川哥,你說這些人怎地還不走。”
這日,雲千川正在石屋裡,繼續做著他的研究,二憨走了進來。
雲千川頭都沒有抬:“走什麼。”
“守備營的這幫人啊,天天賴在咱這兒蹭吃蹭喝的,幾個意思是,一群狗東西。”
二憨發泄著心中的不滿,罵罵咧咧。
雲千川這才抬起頭,微微一笑:“過幾日吧,他們會走的。”
“我讓馬六和祁麻子,砍樹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