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要在我快活林開花場啊。”
一個人一瘸一拐,身邊跟著幾個打手,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匡瘸子,他終於出現了。
雲千川也不再遮掩,摘下氈帽撕下兩撇小胡子。
“你、是你。”匡瘸子也是大吃一驚。
“匡立岷,彆來無恙啊。”雲千川微笑著。
匡瘸子渾身一震,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自己了。
怕自己的人,都叫一聲堂主。不怕自己的,都叫他匡瘸子。
還沒有人叫他匡立岷的,似乎,他自己也忘記了當初的名字。
一個人戴的麵具久了,連他自己都忘記最初的樣子。
就像是青竹幫的刀疤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雲千川,你什麼意思。”
在貓耳山上,匡瘸子已經見識了對方的厲害。
“嗬嗬,賭場規矩,帶錢不得拒客。怎麼,老子來你賭場試試手氣,不行麼。”
匡瘸子的臉上,也帶上了笑意:“貴客迎門,自是歡迎之至,請!”
針尖對上了麥芒,圍觀的賭徒們,都感覺到了倆人強大的氣場。
“乖乖,今日這可是咱們薊縣難得一見的大事啊。”
“待會兒瞧瞧,這二位誰最厲害。”
“看來是故人,是砸場子的。”
賭徒們竊竊私語,老鴇子揮舞著手帕,帶著一群姑娘鶯鶯燕燕的走了進來。
“唉喲,各位大爺久等了,嗬嗬嗬嗬。”
老鴇子一來,處於職業素養便開始笑臉相迎。氣氛,登時緩和了不少。
麵相識人,老鴇子徑直走到雲千川跟前,福了一福:“這位爺,這些都是我們麗春院的頭牌,您看看讓哪位姑娘來伺候您。”
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認,麗春院的眼光還是相當毒辣的。
這些姑娘們,清一水的漂亮。
膚白貌美大長腿,鶯鶯燕燕翠翠紅紅,各有各的特色。
不過,比起顏徽音來,終究還是差得遠。
即便如此,雲千川還是從中挑了兩個漂亮的:“就她倆了。”
老鴇子立刻眉花眼笑:“小桃紅、小豔紅,還不快快見過這位爺。”
兩個姑娘咯咯笑著走出來,施禮:“敢問這位大爺,怎麼稱呼?”
“雲,我姓雲。”
“雲爺,讓奴家來伺候好您,包您今日大滿貫。”
雲千川哈哈大笑,順手摟過兩個小姑娘,對麵的匡瘸子,冷“哼”了一聲。
“雲千川,這花場的規矩,想必不用我說了吧。五千貫起步,押大小定輸贏。”
雲千川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啊,既然來到了快活林,咱們就按這兒的規矩來。”
匡瘸子使了個眼色,莊家帶著執事和幾個打手,去了賭場的對麵。
骰子就放在桌子上,那快活林的莊家伸手,就要去拿。
“慢著,”雲千川叫住了他:“我要驗貨。”
莊家一驚,知道對方是個硬茬,和執事互相使了個眼色。
一旁的執事,將骰子推了過去。
雲千川接過骰子,掀開來上手一模:“嗯,沒有灌鉛,可以。”
玩花場的,都是賭場的高手。想在骰子上作弊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大家都不是棒槌。
憑借的,是擲骰子的手感,還要聽風辨形的高超技藝。
這些技術,沒有在賭場浸染個幾十年的經曆,是學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