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距甚遠,依舊能看到這些胡羯騎兵,一個個凶神惡煞。
他們眼神凶猛,背上背著弓箭,手持彎刀。
有的騎兵,身邊都是兩三匹馬。為的,就是便於長途奔襲。
相比之下,本就缺馬的大康,如何能與之匹敵。
“宣州府求援的人,已經派出去了麼?”喬知縣問。
一名官兵走上前,拱手道:“回大人的話,已經派出去了。”
“大人,咱們該當如何防禦。”又有一名官兵問。
這倒是難住了喬知縣,他隻是一介文官。舞刀弄槍,素來都是被文官們瞧不起的。
文官的眼裡,那些武將不過是一個個的莽夫而已。
詩詞書畫,附庸風雅,無病呻吟,幾乎成了文官們的標配。
排兵布陣,如何打仗。他喬文德,哪裡懂得這些了。
一時間,喬文德也有些發蒙。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各部守城班職各司其事,垛口加派防禦,每三個垛口增加兩名弓箭手。甕城內派五十人,城門內架設巨木,著令五十人鎮守。城樓、高塔各設瞭望哨。組織三百人的預備隊,隨時馳援。”
喬知縣愕然回頭,驚喜的發現,竟然是雲千川。
“雲老弟,你來的正好。”
雲千川點點頭:“喬大人,煩你在城內,著人張貼告示。告訴百姓,凡上城固防者,每人賞錢十...不、賞二十貫,這錢由我們雲記茶荘出了。”
喬知縣驚喜交集:“雲老弟,你、你懂得打仗?”
“略知一二,喬大人放心,隻要咱們同心協力。此城他們攻不下來。”
不知為何,看到雲千川如此的雲淡風輕。喬文德的心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他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雲千川的手:“雲老弟,薊縣十萬百姓的安危,皆係與你一身了。”
說罷,喬知縣對著城牆上的官兵們喊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凡我薊縣軍民,一概聽從鹽鐵使雲千川的指揮。膽敢抗命者,格殺勿論!”
這些官兵們本就是無頭蒼蠅一般,沒了主心骨的他們軍心渙散。
如今聽到喬文德這般說,紛紛拱手:“我等皆儘聽令!”
喬知縣緊緊的攥著雲千川的手:“雲老弟,我去了。”
雲千川點點頭,此時的喬知縣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傲慢。
麵對強敵入侵的時候,難得的保持了正義的一麵。
一名差役看到城牆不安全,過去攙扶著他,被喬知縣一把甩開:“休要管我,將士們抱必死之心守城,本官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是為了給自己打氣,還是真的同仇敵愾。總之,喬文德的表現,著實是讓雲千川刮目相看。
薊縣知縣喬文德,絕不是個好官。甚至於,是個狗官貪官。
可麵對民族大義的時候,這家夥竟然表現出來了大義凜然的一麵。
當然,是不是知道因為唇亡齒寒的道理,那就不知道了。
總之,喬文德比起那個千戶孟樊超,要強一萬倍。
在雲千川的指揮下,官兵們很快各司其職,到了城牆上準備防禦。
王爐和二憨護在跟前,死士孫崇文帶著幾個人走到了城牆上。
“大掌櫃,我們該做什麼。”孫崇文問。
雲千川想了想:“待會兒,你們隨我出城殺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