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天門關內也是一片繁華。沒有打仗的時候,榷場貿易興起,使得商賈雲集。
誰知,布日固德的大軍攻破了天門關,天門關守將戰死之後。
這胡羯人便如同脫韁的野馬,這邊關橫衝直撞,百姓們苦不堪言。
這也是,當初薊縣城外湧進了十餘萬難民的原因之一。
隻是經過上次對臨江縣的屠城,這一路上都是人跡罕至了。
胡羯人,成功的把邊關七十裡內的防線,變成了真空地帶。
回到草原的布日固德,想起在薊縣城外看到的景象,就心有餘悸。
那是什麼可怕的兵器,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範圍了。
一向謹慎的布日固德,不得不宣布退兵。
作為投奔者的孟樊超和李浩一行人,一路也是叫苦不迭的去了草原。
“大人,早知道薊縣能守得住,咱們當初就不應該叛逃了。”一旁的李浩,縱馬追上之後,小聲的說道。
孟樊超轉頭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內閣學士,大汗有請。”
前麵一個傳令兵,縱馬趕了過來。
孟樊超不敢怠慢,慌忙跟了上去。
那傳令兵看了一眼李浩,冷冷的道:“你也來。”
李浩心頭‘咯噔’一下,大汗剛吃了敗仗,這個時候召見怕是沒有什麼好事。
孟樊超和李浩,來到布日固德汗帳的時候,看到了一桌子的酒肉。
布日固德席地而坐,用匕首切割著盤子裡的羊肉。他的身邊,竟還陪著兩名美人兒。
這種情況之下,布日固德還在貪圖享樂,看來也不過如此。
“孟樊超,本汗實屬沒想到,這雲千川竟有如此可怕的火器。”
大汗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孟樊超心中栗栗,當下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彆說是布日固德,自己也沒想到那個雲千川,手裡會有這東西。
好在布日固德似乎想說的並不是這些,他用匕首片下了一片羊肉,熟練地塞進了嘴巴裡。
身邊的兩個美人兒,給他斟滿了一杯酒。
布日固德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那雲千川火器犀利,本汗也是望塵莫及。”
這一點,布日固德倒是沒有自負。
孟樊超也隻好慌忙開口:“大汗福威四方,那雲千川不過是跳梁小醜,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那誰是螢火,誰又是日月。”布日固德抬起頭。
孟樊超一呆:“自然雲千川是那螢火,大汗您比日月。”
布日固德從鼻孔裡“哼”除一句話來:“就雲千川手裡的火器,本汗才是螢火。孟樊超,你既已如我胡羯,本汗便拿你當自家人。本汗想讓你,回大康。”
一聽說是回大康,孟樊超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大汗饒命啊,臣實不能再回大康啊。”
“哼,除了你身邊之人,誰人知道你投靠了本汗。”布日固德冷冷的說道。
孟樊超一呆,尚未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
布日固德繼續說道:“你去大康京城,就說當初並非棄城而逃。而是,為了去宣州府搬兵。你投靠我們胡羯,本就隱秘。隻要你不開口,你永遠都是胡羯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