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天師答應暫時結盟的那一刻,神州大局,其實已經定下,若無強勢外力介入,佛門敗北已是定局。
不同的,隻是敗的好看些,還是難看些罷了。
而紅發老祖等人認為的上桌機會,其實也隻是因為玄門內部不和所致,如今玄門內部矛盾緩和,所謂的機會,自也是渺茫的很。
當然了,隻是渺茫,不是全無機會,這卻是要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小乘佛教下桌,大乘佛教未興,這裡麵是有一段真空期的。
若是能看的明白,也未嘗沒有分一杯羹的可能。
畢竟峨眉已經被定下入正宗。
八為陰,九為陽,再抬上一家,化陰為陽,合為玄門九派,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兒。
長春崖,獅子洞。
“哎!”
鬥了幾年了,莫說元神級數,便是真傳都沒傷亡一個。
自三教鼎立的格局形成以來,如今已經是他們這些個旁門外道,最好的翻身機會了。
彆看如今兩家太陰教鬥的凶狠,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兩家純粹就是忽悠自己祖師呢。
若無他強勢威逼百邙道人入藏地,使得佛門首尾難顧,即便長眉道人主動上門妥協結盟,張天師也不一定會答應。
如果沒有許立,依照太白劍宗以往的行事風格,想要讓鐘神秀主動與六派妥協,那是絕無可能。
眾人謀劃的這盤大棋,不說一定能成功,但希望也不會小。
如今雖然攜手共同對付外敵,但以後該鬥,還是要鬥,直到一方徹底認輸,才會終結。
如今留給紅發老祖的路隻有兩條,要麼現在就離開神州,要麼就隻能死心塌地跟著太白劍宗,對抗六派。
可惜,太白劍宗雖然還是鐘神秀當家做主,但自許立成就元神,賭鬥天鳳,救出太白祖師之後,鐘神秀已經開始將掌教權柄慢慢交給他了。
雖然暫時結盟,但隻要太白劍宗不全麵融入廣成道統,放棄自身劍訣,和其餘六派的矛盾便難以從根子上,徹底解決。
但心照不宣,暗自通過氣,那是絕不會冤枉他們的。
都是千年萬年的老狐狸,誰也彆玩聊齋。
人家數萬年的底蘊,非是太白劍宗短短千年便可追上的,更彆說這六家,基本穿一條褲子。
葫蘆噴出雷水,化為動力源頭,縛神索和都天烈火旗化為船帆,九霄環和量天尺化為龍骨,照妖鏡化為船板。
畢竟此時非彼時,若是局麵未曾翻轉之前,那是雪中送炭,當為座上賓。
這位老祖,能在神州這鬼地方,修成合道,就絕不會是笨蛋,看到太白劍宗和龍虎山配合的如此之好,是個傻子都知道人家已經聯合。
可惜再是不甘,留給這位旁門老祖的路子,其實也隻有一條。
而自己想要左右逢源,從中得利的想法,如今看來是多麼可笑。
太白劍宗自喬天王發家之後,便一直很強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風頭無量,橫壓神州,但這隻是表麵風光,真正強勢的,其實還是以昆侖為首的六派。
可惜,如今即便紅發老祖想要跟隨太白劍宗,也非容易了。
可就是這般團結強勢的六派,紅發等人為何能以為可以借著太白劍宗攻打閻魔宮這場劫數,掀翻六派?
佛門又為何有膽量,想要上位,與玄門平起平坐?
這其中道道可就真的多了。
如今嘛!卻隻是錦上添花,問題是,太白劍宗需不需要這花兒,還是兩說。
而紅發他們這些參與者,等佛門敗北之後,下場也不會太好,被清算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彆說翻身上岸,能不能全須全尾的離開神州,都是個問題。
紅發老祖盤坐雲床,唉聲歎氣。
隻是想要離開神州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都堅持了這麼些年了,如今放棄神州,紅發老祖卻是不甘的。
這是責任,亦是權柄。
隻是這種鬥爭,與外敵相鬥不同,雖然也會下狠手,恨不得將對方徹底弄垮,但一旦受到外敵威脅,還是能迅速放下以前恩怨,暫時團結一起,將外敵弄死再說。
看似天馬行空的落子,卻往往便是能夠破局的重要勝負手。
紅發老祖也是個想進步的好道人,放棄這般翻身的好機會,他心中是極為不甘的。
此前眾人,說的好聽是下注太白劍宗,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想將太白劍宗當槍使。
都是表麵叫的凶狠,暗地裡,說不得兩家高層,早就談妥了。
而如今隨著玄門內部矛盾暫時緩和,佛門敗局已定,隻是時間問題。
不離開,那便隻能死心塌地跟隨太白劍宗。
這便是玄門內部,大家心照不宣的鬥而不破。
歎罷!起身走出了獅子洞,來到洞口,紅發老祖一聲輕喝,腰間九件法寶,同時飛出。
唉聲歎氣良久,看了看徹底落了下風的黑天老佛,又看了看中原消失的一道衝天鬼氣,紅發老祖哀歎了一聲。
許立的確沒有鐘神秀的神算,也沒有張天師的智謀如海,但越是這種理不清,斷不明的亂局之中,他的前知神通便越加神妙難言。
這才是紅發老祖真正頭疼的原因。
佛門、紅發這些旁門老祖,甚至是魔門,說是相互勾結,狼狽為奸,可能有些過。
讓他坐鎮太白山,便是最好的證明。
“罷了!就由我來做這個馬前卒,納上投名狀。”
不過眨眼,九件法寶各司其職,組成了一艘巨大戰船。
同樣仿製三皇征伐天下的戰船,宋老集的太乙清寧舟,便隻是一件飛遁之寶,而紅發老祖煉製的卻真正攻伐至寶。
九件法寶,隻有三件是真形級數,其他的全部都是虛靈,可經過紅發老祖高明的手段組合之後,這艘太古戰船,卻散發著得道級數才能擁有的大道之氣。
神州煉器第一,果不虛言。
太古戰船攜帶無邊威能朝著藏地緩緩而去,所過之處,時間停滯,空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