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漫卷,戰鼓擂擂,無窮雷霆金光閃耀西北半個天穹。
被玄穹靈妙道君插了一手,張天師即便心中知道奈何不得許立,也沒法再接受許立平手的建議了,隻能鼓動法力,化出更多的金甲天兵與天河水兵鬥法。
因為約定了不能使用法寶,這些金甲天兵可不是龍虎山曆代培養的神祇,而是張天師道行法力所化,被許立奪了一個,那就損了一絲法力,需要日後再行用功才能修回來。
如此鬥了小半日,天河之上已經站了數不清的天河水兵。
這些天河水兵在天蓬大元帥法身的統帥之下,卻是比金甲天兵更加善戰。
從雙方相互對峙,漸漸的開始占據上風,對張天師的金甲天兵進行圍剿。
如此下去,不出三日,張天師的龍虎總攝禦神兵訣,就要被許立徹底奪了。
道行損失還是其次,威望大跌,才是要命的事兒。
龍虎山能有今日的地位,也不是大家坐在一起商議出來的,而是張天師一次一次打出來的威望。
一旦威望大損,龍虎山難得安寧不說,日後還能不能保持如今的地位,都難說了。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他們這些個頂級大派,風光無限的時候自然人人吹捧,眾人拾柴火焰高,都若是露出了破綻,也自有無數人紛紛搶上來,想要撕下一塊肉吃。
這是沒法避免的事。
“遭了也,老道多嘴一句,如今卻讓張小子被架在火上烤。”看著張天師被許立克製的漸漸露出些許頹勢,玄穹靈妙道君心中暗自有些後悔。
處在樓觀道的位置,再向上已經不太可能,除非昆侖主動讓出執牛耳的位置,不然誰不會與廣成道祖的嫡係去玄門之首的位置。
更彆說如今的昆侖,說是玄門道家執牛耳,其實根本就是不管事的主,甚至連神州氣運,也是可有可無。
畢竟昆侖本就人少,又占據了玄門之首數萬年的位置,氣運早就積攢的足足的了,赤杖仙童他老人家,如今隻要將自身大道修成,純陽是遲早的事。
至於其他的昆侖長老,還沒到需要天量氣運的道行,不說也罷!
向上已不可能,也沒必要。
故而樓觀道對於目前的局麵其實很是滿意。
樓觀道和龍虎山,共同輔助昆侖執掌玄門,但龍虎山能上來,除了張天師自身厲害之外,其實也少不得玄穹靈妙道君的支持。
畢竟張天師再是厲害,也依舊還是法身不是合道,再強,比起樓觀道來說,還是差了一些的。
這般強而不大的同僚,卻是正好滿足樓觀道的需求。
故而雙方也自有些默契,對外之時,以龍虎山張天師為主,龍虎山得麵子,在玄門內部則是以樓觀道為主,玄穹靈妙道君得氣運。
雙方互補長短,各取所需,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要是將龍虎山換成了太白劍宗,樓觀道可就麻瓜了。
麵對這群動不動就要拿劍講道理的主,且他還真打不過的,一旦張天師威望大損,龍虎山出點意外,讓太白劍宗上位,那可就是真是麵子裡子全沒了。
這老兒思慮片刻,想明白利弊之後,心中歎息一聲:“赤杖倒是逍遙,隻是苦了老道。這家沒得老道,得散啊!”
嘴巴微動,朝著一旁的王陽老祖暗自傳音。
“王老兒,這般鬥下去可不行,你得出麵勸勸,就按照許小子所說,平手算了。”
王陽老祖臉上有些怪異之色,看了玄穹靈妙道君一眼後,回道:
“人家本來都要平手了,是你這老兒不同意的,現在許道友局麵占優,可不一定還會同意平手,這事,我不乾,你自己說。”
“不是我拉不下這老臉,隻是正如你所言,這許小子局麵占優,我若開口,他不一定答應,你和他有些交情,你來說,他也不好拂了你的麵子。”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伱?”
“咱們可是玄門一家啊!”
“狗屁。”
經過一番討教還價,玄穹靈妙道君同意劃出兩郡之地,作為新立純陽派的立業之地後,王陽老祖這才滿意。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臭小子還真說對了,老道日後可不能再耍這小聰明了。”
玄穹靈妙道君暗自埋怨了自己一句後,這才悄無聲息的跺了跺腳,讓整個神州再次一個搖晃。
王陽老祖故作踉蹌,待得站穩後,這才高聲喊道:
“哎呀!張道友和許道友,都是當代玄門高真,如此鬥下去,沒個數年怕是不好分出勝負,兩位道友不過是切磋而已,卻是不必如此執著勝負,讓神州百姓牽連,不如就依照許道友剛才提議,此局算是平手吧!”
玄穹靈妙道君和王陽老祖的這點小動作,能瞞得過一般人,可瞞不過同為合道級數的紅發老祖和白骨道人。
王陽老祖才自開口,二人便立馬三兩步離得王陽老祖遠遠的。
此時許立局麵占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如此下去,張天師要吃大虧。
本來嘛王陽老祖因為純陽派的事,如今與太白劍宗走的頗近,三人也自站在一處,算是支持太白劍宗的一方。
如今王陽老祖‘投敵’,還需要依靠太白劍宗站穩腳跟的竹山教,自然要與這可惡的‘叛徒’劃清界限,省得被人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紅發二人果斷至極的動作,自然是讓王陽老祖心中訕訕,但麵上卻是不顯,反是一臉真誠的看向正在鬥法的許立和張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