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於家人逼急了,就是揍他們一頓又能怎麼樣?
“當著我們的麵兒你都敢動手,看來這是打我三妹打習慣了~就你這種人還有臉上門要錢,趕緊滾!”
於茉莉很生氣,說完轉身進院子拿起掃帚就往王強兄弟倆身上劈頭蓋臉的掃過來。
王強哥這會兒已經推著自行車,見此用力一蹬就想跑,也不管後麵王強被於茉莉用掃帚舞了好幾下。
一肚子邪火沒處發的於河,搶過女兒手裡的掃帚衝著王強狠命拍了幾下,見兄弟兩人都跑了,恨聲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跑來我家訛錢!”
人被趕走,林秀英牽著小女兒進了屋。
幾個孩子也都跟著進來,於河被人恭維了幾句又有些得意忘形。
“三妹,剛才沒嚇壞吧?”於茉莉心疼的看了一眼於杜鵑,“在這個家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林秀英抹去於杜鵑眼角的淚水,把她攬在懷裡輕聲安慰道,“你大姐說得對,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媽會護著你…今天中午媽給你燉肉吃…”
說著說著,林秀英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哭著哭著就抱著於杜鵑嚎啕大哭起來,嘴裡喃喃念叨著孩子你受苦了…看得一旁的姐弟三個也跟著抹眼淚,於河進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場景有些尷尬。
“好了,人都接回來就彆哭了~”於河想要安慰,但是話到嘴邊又帶上了幾分嫌棄。
沒人搭理他,他訕訕的去院子裡洗了手回來徑直就進了東屋。
儘管剛才的事兒都是演的,但是於杜鵑心裡也清楚,這個爹不怎麼喜歡她。正好,她也不喜歡這個渣爹!
又安慰了三閨女一會兒,林秀英就去廚房做飯。
於茉莉和於山茶姐倆把於杜鵑帶到西屋說話,於飛則不知道跑出去乾啥去了。
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的於杜鵑,不時偷偷打量著於茉莉。大姐好漂亮,比小弟說的還要漂亮,並且乾什麼都是利利索索的,她沒見過這麼體麵的人。二姐也很好,學習那麼好以後也是能上大學的…
“我,我真的能上學嗎?”於杜鵑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句話,就讓姐妹倆差點淚目,每個孩子到了年紀上學不是應該的事兒嗎?結果,卻是三妹心裡可望不可及的夢。
“真的,比珍珠還真。”於茉莉紅著眼,柔聲說道,“很快了,到秋天你和小飛一起上一年級,有小弟護著你誰也不能欺負你。”
雖然晚了一年多上學,但於杜鵑長得瘦小甚至還沒有於飛高,所以在一年級的小學生中倒也不算違和。
於杜鵑甜甜的笑了,露出到了於家之後第一個笑容。
她能上學,真是太好了!
“杜鵑,你儘管努力讀書。小飛那裡都有一年級的課本,是我之前用過的。”於山茶說著又道,“隻是不知道教材改沒改,不過就算改了差彆也不會太大…”
“嗯,你好好讀書,將來努力考大學,大姐一定供你。”於茉莉也連忙說道。
上輩子,三妹早早就沒了,後來母親每每提起這件事都傷心落淚,自責不已。於茉莉是家裡最大的孩子,也對母親的痛感同身受。雖然對於杜鵑的印象都已經有些模糊,但當年小小一個被抱走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這輩子她已經改變了命運,家人的命運也一定會改變。
現在,三妹不就已經回到於家了嗎?
“嗯。”於杜鵑應了一聲,輕輕點頭,嘴角也勾出一絲淡淡的笑來,“大姐二姐,我去幫媽做飯去。”
做慣了家務活,這一時半會不乾活她感覺渾身難受。
再就是,她跟家裡最親近的人還是林秀英,總覺得時時刻刻挨在一起心裡才踏實。
於茉莉點點頭讓她走了,心裡也清楚三妹剛回來這會兒還沒什麼安全感,興許看到娘心裡才會踏實。
“大姐,我們明天就回去嗎?”於山茶問道。
“嗯,鋪子那邊離不了人,明天就回去吧。”於茉莉歎了一口氣。如今三妹回來家裡用錢的地方就更多,她得努力賺錢才是。
晚飯的時候,於河又提起了於杜鵑的學費。
“那個,茉莉啊你現在能賺錢了,老三學費的事兒你得想辦法,她和小飛兩個人上學,作業本鉛筆書包啥的也都得兩份,家裡啥情況你也知道…”
嘮嘮叨叨說了一堆,主題思想就一個字,錢!想要從於茉莉手裡要錢。
“爸,鋪子現在還沒回本。放心吧,等杜鵑和小飛上學的時候,那時候就賺錢了,你放心就好,山茶還有杜鵑小飛他們幾個上學的錢,都由我來出,你就負責他們的生活費就好。”
她就算再疼愛弟弟妹妹,那也不可能大包大攬什麼都包辦的,隻是讓渣爹出個生活費他也得出,總不能這個當爹的一點責任也不擔。
於河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說出拒絕的話來,“額,那個…也成…”
垂著頭吃飯的於杜鵑心裡明白,這個家裡掙錢得靠大姐,疼愛她的也是大姐和母親二姐小弟,這個父親起的作用並不大。
林秀英不讚成的看了丈夫兩眼,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不說話,不代表於飛能忍住,他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於茉莉,又看向於河,“爸,大姐也不容易,她還得還姐夫的錢,還得供二姐,再供三姐和我,你是想把她累死嗎?”
於河一噎,看向這個向著大閨女的兒子,心裡又受傷了,“你咋說話的呢,咋能累死,你大姐不是能乾會賺錢嗎?”
“那一個包都好幾塊,怎麼也是掙錢的,現在不行等回本就行了,肯定比我土裡刨食掙得多吧?我也沒說你們幾個全都讓她供~”
家裡地裡也不是一定產出也沒有,後院還喂著五頭大肥豬呢,到年底這些也都是能換錢的,瞧不起誰呢?!
小兔崽子,還跟他這個老子杠上了。
越想越生氣,於河把筷子吧嗒一扔轉身背著手進東屋,吃個飯都生氣這飯他不惜吃了。
看了一眼父親碗裡所剩無幾的兩根麵條,於飛厭惡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