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月影婆娑。
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王兵聽聞此言心中一暖,歎道,“好兄弟,走吧!”
“就這麼走了?”
“不走乾啥?等著給他上墳啊?”王兵胸腔裡的惡氣頂到了喉嚨口,嘴角扯出一個極儘嘲諷的弧度,聲音也冷得掉渣,“因愛生恨?就他這種貨色也配糾纏茉莉姐?”
“從一開始明明知道人家有對象還往上湊,人家都說明白有對象了,他自己眼巴巴的胡思亂想,到頭來還怪彆人了?人家茉莉姐可從來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做什麼容易造成誤會的事兒。”
“鬨成這樣,都是他自己小心眼!”
魯達還是有些不放心,低聲道,“就把他這麼扔在這裡,萬一出事咋辦?他明天想起來咱倆今晚揍他,會不會…”
“沒事,到時候咱就不承認。走,去塑料廠通知莊廠長一聲,反正也離得不遠。”王兵又道。
這會兒,製包廠的工人都下班回家了,就算是他們想找人也沒辦法,想讓他們把陳國兵給抬進去,那不可能。就且讓他在這兒灌點冷風好了。
一切,再次變得死寂。
除了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胡同裡再次恢複安靜。
等到兩人徹底走遠,‘昏迷’的陳國兵突然睜開眼冷笑出聲,兩個小逼崽子也敢跟他動手了?要不是今天喝多了,他定要把兩人揍得滿地找牙。
他臉上露出無比凶狠的神情,想起王兵嘲諷揶揄的話,極致的羞恥感直衝腦門,但很快又頹然的垂下頭。
有些話,算是說對了。
活動了幾下,靠著牆坐定,陳國兵又發出兩聲滲人的慘笑。
他覺得自己剛才是挺混賬的,是啊,他怎麼會說於茉莉的壞話呢?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陳國兵眼前又出現於茉莉桀驁的神情和冰冷的話語,心底的那股無名火也再次冒了出來。
他隻是,不甘心罷了。
且說,魯達和王兵兩人來到了不遠處的塑料廠,找到莊大鵬說明情況之後,莊大鵬滿腹疑惑的問道,“喝多摔了?那,那你倆咋不把人送來,或者送回家啊?”
都一塊工作半年多了,陳國兵家住在哪裡這兩人都知道,所以莊大鵬就更加疑惑。
“莊廠長您也甭多說,我們不敢,再讓陳廠長賴著我們,說是我們打的那可就不好了~”王兵的聲音很大,院子裡的徐父聽見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陳國兵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天天爛醉如泥不說,現在還更變本加厲了?
徐父快步走過來,對兒子冷臉說道,“人家做的也沒錯,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他自己非要作成這樣,誰也沒有義務非得給他抬回家去。大鵬,你也不準去。”
最近,徐父對陳國兵真是煩得很,特彆是在聽兒子說過陳國兵和於茉莉鬨翻了的事兒之後,心裡對陳國兵更加厭煩。
這小子去南方闖蕩了兩年,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