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數化作血色漩渦,灌入羅貫雲的胸膛!
新寺睚眥欲裂的望著這一幕,喉頭腥甜噴出大灘黑血,枯萎五指深深摳進地磚裂縫。
羅貫雲悶哼著單膝跪地,黑袍下炸開無數道金紋。
下一刻黑袍儘碎,雷芒自渾身毛孔迸射而出。
他脊骨寸寸爆響,遊竄的雷紋在皮下遊走。
恍若千萬條電蟒爭相破體,將方圓十丈雨幕蒸成白霧漩渦。
迎合著天地雷霆,霎那間化為了一道光。
體內雷種正貪婪撕扯著過量養料,暴烈的【神】幾乎要撐破經脈。
他瞥見新寺趁機掐動法訣,眼底寒芒驟閃。
轟!
雷漿精準貫穿老者天靈蓋的瞬間,場內所有神像同時爆成一地齏粉。
新寺猙獰的表情凝固在雷光裡,焦黑軀殼寸寸崩解。
唯餘半片,刻著某種莫名文字的龜甲墜入地麵,頃刻間被雨水打濕。
“沒辦法了,隻能殺了他了.”
羅貫雲抹去嘴角血漬,指尖隔空點在龜甲表麵,將其收入囊中。
神宮外風雨愈發狂暴,簷角破碎的銅鈴聲中,他盤坐於遍地狼藉間。
周身雷紋如活物般遊走,他用力將躁動的能量強行壓製。
天地雷霆裹挾著驟雨砸在羅貫雲眉心,他盤坐的膝蓋突然傳來骨裂般的脆響。
靈台處,雷種好似張開利齒一般,開始遊走全身撕咬經絡。
這一刻,雷種徹底失控。
“壞了!”
他後頸汗毛炸立,默默運轉【玄陰映月真功】。
同時渾身穴竅奔騰出大量氣血,要將雷種反手鎮壓。
被強行壓製的血色洪流從尾閭直衝天庭,蟄伏的雷種在這一刻徒然暴動。
無數【養料】扭曲的麵容在經絡間遊走,每寸骨髓都爆發出,難以言喻的哭嚎之聲。
轟!
脊柱二十四節雷紋同時點亮,氣海雪山在劇痛中坍縮成熾白光點。
羅貫雲右眼淌出金燦燦的雷漿,左眼滲出的,卻是粘稠黑血。
靈台殘存的恐懼情緒化作血色荊棘,正順著渾身經脈瘋長。
“老子可是【乾元雷動】.”
他鼓動周身真氣,發現渾圓無漏的氣罡竟在自行運轉。
靈台中雷種仿若活過來一般,無數道邪意嘶吼,化作實質音波震碎雨幕。
那些被吞噬的【神種】記憶如附骨之疽,在體內具象成,無數道攝人心魄的黑影迷霧。
雷種突然炸開萬千電弧,將黑影儘數釘在虛空。
羅貫雲福至心靈的並指成劍,胸膛雷種順著劍指躍出體外。
下一刻,天地間散落的雷霆,竟如朝聖般彙聚成九條雷龍。
當最後一絲黑血從左耳逼出時,他忽然聽見,自己周身傳來琉璃般的破碎輕響。
這是打破桎梏的聲音。
雨停了。
懸浮半空的雷種吞吐著驚雷,周身穴竅自發牽引天地真氣。
羅貫雲怔怔站立。
“老子成宗師了”
隻是這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這種方式打破極限,不知藏著多少弊端。
他今日來此,隻是想要找到,能完全壓製住雷種的辦法而已。
回過神來,感受著暴增的力量。
他將雷種收回至體內時,卻突然爆出尖銳啼哭聲。
方才逼出的黑血,不知何時又滲入穴竅,此刻正沿著經絡瘋狂反撲。
羅貫雲暴喝聲中雷霆環身,卻發現宗師境的武道真罡,正在被某種陰寒腐蝕。
那些被他吞噬的養料,此刻才露出真正的獠牙。
【既成宗師,也入心魔】。
大楚,永安。
秦都區雁塔路18號,剛子俱樂部。
“小孟,等你成為武道家了,也幫哥排打一下【多摩鐵襠】如何?”
李偉剛才幫孟傳排打完,同時他也發現了這門硬功的神異之處。
比起少林鐵襠功的無形護罩,此法就突出一個字,硬!
“沒問題!”
沒有真氣的加持,孟傳現在還打不動李偉剛的穴竅。
等成為武道家以後,他準備繼續借排打之名練拳,也不知道剛哥頂不頂的住.
今日晴空萬裡,驕陽似火。
聯大預高的後山上,臨時搭建起數個亭台樓閣。
師生齊聚一堂,今天是新年大比的日子。
從頂上向下望去,被某種偉力削平的山腰處,搭出了十六個大紅漆木擂台。
這便是特意為新年大比搭建的場地。
擂台的四周,預高學生們駐足而立。
天邊有人影一閃而過,落在評委席的正中央位置。
來者正是楊校長,他無需話筒,聲音自然傳入在場眾人的耳畔。
“聯大預高,新年大比,正式開始。”
說罷,他便坐下閉目調息,暗暗運轉體內真罡。
身為尊者,時間極其寶貴,能親自坐鎮已是不容易。
接下來比賽的其他流程,自然是交給彆人。
下一刻,身為輔導員的安靖從人群中飄出,走上評委席一旁的演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