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心意相同,有些東西孟傳能看出來,但不會點破。
“罷了,我也有事瞞著羅師,都是在為對方好,說出來才落了下乘。”
其實孟傳一直都很在意,那天跟殷尊者談話的事情。
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以後儘量離對方遠一點。
哪怕殷尊者什麼都沒做,甚至反而很欣賞他。
“這種事情隻是猜測,而且告訴羅師也是平添煩惱,不能連累了師父。
不想了,睡覺吧,踏踏實實練武最為重要。”
有天網在,哪怕是武道尊者也得遵守法律.的吧?
與此同時。
孟傳家對麵。
羅貫雲也是感慨萬千。
總覺得自己離開這幾個月,徒弟變化還挺大的。
跟許久未見的媳婦激情完,任萍滿意睡去。
羅貫雲起身,又默默走回武道室。
屋內沒有開燈。
他精準摳開某塊地磚,取出下麵藏著的龜甲。
對照著龜甲上的內容翻譯過後,與他猜測一樣。
其名為:
【靈台種魔心經·殘】!
“乖乖,神功絕學級彆的魔功.”
這套魔功講述了如何催生、嫁接、培養、收割等等一係列,關於【恐懼】魔種的養成步驟。
“單憑這殘本還看不出來,如果說是一整套魔功,會是解決雷法的關鍵嗎.”
他不敢賭,對於將其收集齊全也沒有信心。
此法殘忍且違背自己道心不說,光是背上魔道罵名,媳婦跟孟傳這輩子就毀了。
於是將其又收到暗格內,回到臥室躺好。
“雷法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不要連累了徒弟.”
與孟傳一樣,羅貫雲也是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操心。
就連自己靈台上,怨念集合體的新麻煩也沒說出口。
與原先相比,他也改變了許多地方。
不僅僅是脾氣,更是性格。
每個人都是帶著,自己強加給自己的愧疚而活。
卻也在這份愧疚中,學會內斂,懂得珍惜。
與此同時,島國。
庭院內氣氛凝重。
“櫻,【恐懼】沒了,功法又殘缺了一部分。”
方劍星臉上,往日的淡笑不複存在。
白發少女沒有回答他。
隻是雙手合十,掌心握著一把鏽了的小風鈴,默默念叨著什麼。
片刻後,她抬眼道:
“鏡,你太激動了。
其實無礙,我已為大家找到了新的道路,有酒吞大人指引我們,【靈台之法】小道爾。”
方劍星認真的看了對方一眼,淡淡說道:
“我知道了。”
成年人的世界,發泄毫無用處。
羅貫雲此番不但進境宗師,甚至還拿走了【靈台種魔·恐懼篇】,非常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計劃。
而櫻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方劍星大失所望。
他轉身離開,日後也不打算回來了。
“櫻變了,既然理念不合,我便獨行。”
寄生會總共由九大席位共同執掌,但怨、妒、憂三席隻是表麵傀儡罷了。
這三席對應的功法篇章缺失,無法掌控相應魔種。
現今恐懼一篇又落入敵手,方劍星倍感壓力。
但他很快便重振精神,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一步步來吧,先把眼下的事情做好。
第一步,橫賓找【嗔】將功法收回來,掌握在彆人手裡總歸是不妥。”
深夜路燈下,形單影隻。
他身形虛晃,地麵的水漬漸漸倒影成另一幅模樣。
“親愛的我想你了,我這邊把櫻的事情辦好了,這幾天就去橫賓找你。”
轉眼間,一周過去。
嚴華山上。
一名少年傲立山巔,眉宇間流轉著凜然英氣。
細看上去,與鄭真真長得有幾分相像。
他周身氣勢仿若凝成實質,山風呼嘯也吹不動他的衣擺半分。
【騎龍觀音·鄭玉蘭】淩空盤坐,輕聲道:
“澄澄,你妹妹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老身也跟她講了,那少年不願來也就罷了,我嚴華不缺武道天才。”
鄭澄澄不言語,隻是撫著手中三尺青鋒,迸發出錚錚劍鳴。
“你已踏入九關,已經可以開始領悟意誌的真諦了。
練武不光是打拳,更要修心,唯有身心合一方能打破極限,成為武道家。
以你的資質,一年的時間之內,祖母相信你就可以做到。”
“祖母,因此我才要去永安,妹妹的事便是我的大事,她禮賢下士,我倒想看看那人為何不領情?”
鄭玉蘭緩緩說道:
“你把自己,把鄭家放的太高了。各自有誌,何苦強加於人?”
鄭澄澄將寶劍送回腰間,正色道:
“但我依然要去永安,為了妹妹,為了心境。”
鄭玉蘭閉口不語,手指在虛空撩撥,好似在推演著什麼。
片刻後,她淡淡道:
“罷了,去了不要生事,支脈的事情也不要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