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明閉目慈悲狀,雙手合十搓弄著脖掛鎏金佛珠。
“見鄭施主現在這般模樣,小僧隻覺悲哀。
我少林達摩祖師麵壁九載,正為破爾等經懺佛事的文字障。
倒是嚴華近年大建黃金道場,不知可還記得【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鄭澄澄一身華貴衣衫無風自動,隱隱慧光自周身起伏,眼中金芒暴漲。
“你可知我嚴華即身成佛奧義?這般貶低色相修行,莫不是要學那些天魔,滅儘人間香火!”
這般扣帽子,絕明猛地睜開雙眼,宛若怒目金剛。
“小僧隻知【金剛經】言,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伴隨著周身筋肉鼓脹,【阿難鑄金身】全力運轉,自頭頂至腳跟宛若披上一層燦目金光,絕明背後隱約出現一道羅漢虛影。
“不恭敬,禪心於你成滯礙。鄭施主這般執著於金玉道場,與魔巢裡那些【貪嗔癡障】有何分彆?”
下一刻,鄭澄澄已然在原地消失。
緊接著,有宏大之音從絕明頭頂傳來。
“吃齋念佛,誦經打坐,又有幾個真的心如止水?
讓我看看你這尖牙利嘴的小沙彌,手底下有幾分本事!”
話音落下,觀眾席驟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隻見絕明小僧頭頂黃煙燦燦,自金霧之中竟伸出碩大龍頭,而鄭澄澄自屹立其上。
自超新星賽開賽以來,鄭澄澄第一次展現出自己的拳勢!
那龍頭隨著雲霧沉浮,兩頰鱗片一張一合,嘴角碩長龍須隨風舞動,煞是栩栩如生。
台下,孟傳眯著眼打量,他心中知曉。
“這條龍不過是由其佛願渡龍拳勢,凝結出的【假龍】罷了,就是這量有點誇張了。”
孟傳心中比較,自己最拿手的便是五形心火之勢。
哪怕全力催至極限,也頂多讓其護持周身,如一團熊熊烈火縈繞,給予自身傷害加成。
遠遠比不上對方,這一副【雲霧繞黃龍】之圖。
羅貫雲看的與孟傳不同,他的境界在那擺著,更關心兩人口中禪機。
“傳兒,你雖不修佛門之法,但聽聽這佛門辯論也是有好處的。”
與此同時,台上景象更是誇張,完全不像武者所為,赫然是一副金剛戰黃龍之景象。
佛門金剛怒目,伴隨著梵唱震響,周身佛光熠熠!
而那黃龍更是勢重,騰雲駕霧,麟爪張狂!
聽聞羅師所言,孟傳點頭,一邊看著二人交戰。
“剛剛我確實聽不太懂,還請師父教我。”
羅貫雲心思片刻,隨後緩緩解釋道:
“一字一句解釋,說老實話師父也不懂。
但總結下來,按照師父的理解,便是另一句通俗易懂的佛家歇語:
【無論萬事萬物,不看對錯美醜,更不論強弱輸贏,都是機緣巧線編織的宿命。】”
“宿命.”
聽過後,孟傳好似明白,又好似看不通透。
羅貫雲拍著他肩膀笑道:
“不用執著這些,你還年輕,到了歲數自然能悟得。”
或許是想到了自己,看著台上那教派之爭,又看到徒弟眼裡的光,他心生無限感慨。
“這天下英才如過江之鯽滔滔不絕,難不成我羅貫雲便要因此溺亡?”
“那我偏偏要改變這一切!”
他從前也是名震天下的【武極真傳】!
想起家中的龜甲,羅貫雲重新定下心神。
“我能創造出羅氏八極,奔雷散手。如今臻至宗師,為何不能親自解決元神雷法的弊端,隻能求助於徒弟?”
此時此刻,羅貫雲好像恢複了些,少年時的【鬥誌】。
孟傳眼裡熠熠望著台上,羅貫雲也同樣滿懷憧憬。
這一切的一切,皆因兩人命運的交織,就此未來可期
次日下午,孟傳正常發揮,擊敗了一位來自中央軍校的對手。
之後將與鄭澄澄明日上午十點,會師決賽。
前一日擂台上,絕明展現出,之前從未顯露的金剛之力。
但終究不敵鄭澄澄的黃龍之勢,就此敗下陣來。
其敗陣之後神情低落,也不知心中作何想法。
但依孟傳所見,隻是敗陣而已,為何非要上升到道統之爭。
像自己這種大雜燴選手又該當如何?隻是單純比武罷了,用不著上綱上線。
回過心神,孟傳麵對羅師的進攻,嚴陣以待。
在剛才賽後,他跟師父不做停留直接離開。
隨後在旁邊武道場裡,包下全場整天的修煉時間。
其館主見是武道宗師,以及衛冕冠軍要借用,竟然連錢都不要。
隻求能讓自己和武館裡的學員們看看,二人是如何練武的。
羅貫雲最後隻答應了他一人觀看,人太多會影響徒弟訓練。
“明白!”
那武道家館主也不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