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父親買了不少煙花,足足有五筒。
晚上放了三筒,剩下的兩筒等到十二點新年到來時再放。
吃過晚飯後,一群孩子聚在蘇白他們家門口玩了起來。
小一點的孩子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燈籠。
現在的燈籠都是帶電的了,已經不是七八年前蘇白他們那時玩的紙燈籠了。
說實話,還是紙燈籠好玩,一年買一次,有的時候風大打歪了,燈籠就會立馬燒起來。
像現在的電燈籠,買一個能打幾年,已經沒有以前燒燈籠的樂趣了。
小一點的孩子在玩燈籠,而蘇白他們這些大一點的孩子,則是拿過從鎮上買的孔明燈,然後許過願,將孔明燈升空。
升空的孔明燈很多,如星星般,點綴整片夜空。
蘇白也低頭許了個願。
望著帶著自己心裡期許的孔明燈升空,蘇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薑寒酥說他們過年時也會放孔明燈許願,他很想知道,薑寒酥許下的願望會是什麼。
等到八點新聞聯播結束,春節聯歡晚會開始後,便都回了家,開始看起了電視。
夜深露重,晚上還是非常冷的。
蘇白前世非常喜歡看春晚,即便是後世春晚不太好看時,他也基本上都看完了。
13年的春晚,蘇白雖然看過,但距離太遠,具體內容,蘇白幾乎也都已經忘完了。
如今再看,倒還是比較有意思的。
比如此時的沈騰還在演著郝建,人們對於開心麻花還沒有那麼了解,作為春晚上的新人,沒人能想到他日後能靠著《夏洛特煩惱》大火,也沒人能想到他會在影視圈創出一番名堂,甚至幾年後,已經成為了電影票房的保障。
而更有意思的是,蘇白在前麵看到了曹雲金跟劉雲天的相聲,然後在不久又看到了郭德綱跟於謙的相聲。
在13年看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作為一個重生者,知道兩人矛盾的蘇白,倒還是覺得很有意思的。
這是德雲社第一次登上春晚舞台,也是最後一次。
“怎麼還沒有趙本山的小品?”過了大半場後,蘇白的母親問道。
“趙本山哪年不是壓軸上場,肯定到最後才來啊!”父親道。
蘇白沒說話,因為電視是在父母的房間裡,他坐在凳子上看有些冷,而且覺得後麵也沒啥精彩內容了,便起身離開。
12年,是趙本山最後一次登上春晚。
12年後,趙本山再也沒有登上過春晚的舞台。
有人說地球少了一個人照樣轉,但春晚少了一個趙本山,那少的可就是春晚無數觀眾的期待。
那些年,每個人都曾在電視機前期待過那個戴著解放帽穿著中山裝黑皮鞋的農民大叔登台。
隻是以後,再也等不到了。
奶奶早就已經睡了,畢竟現在都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了,老人是熬不住困的。
其實在他們這裡是有個守歲的習俗的,也就是到了淩晨十二點時,要一起起來吃扁食(北方類似餃子的一種食物,像月牙。)放煙花鞭炮的。
隻是北方的農村不比南方的城市,像南方的一些不夜城,除夕夜熬到多久都行。
他們這裡因為早起早睡的原因,是熬不到十二點的,有些人會先睡,想著等到夜裡十二點再起來吃扁食放炮。
但這冬天一入被窩,那想再起來,可就難了。
因此很多人漸漸地也就不守這個規矩了。
比如以前父母過年不回來,家裡隻有蘇白跟奶奶兩人時,他們就從來沒有守過歲,也從來沒有在淩晨放過炮,吃過扁食。
隻是現在家裡人多,十二點的時候放個炮下個扁食也不是很費事,那些老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大門並沒有關,四周布置的燈光要在今天亮一晚上。
後村人少,即便是過年回來了許多鄰居,也沒法和前村的人比。
後村有不少人是花錢在前村買地蓋的房子。
蘇白他們家門口就有一條河,蘇白閒的沒事點了個魚雷,然後扔進了河裡。
隻聽砰的一聲,河裡升起了一道高高的水柱。
風吹來時,蘇白緊了緊衣袖,然後坐在門前的石墩上發呆。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了,距離淩晨十二點,距離新年,還剩下二十分鐘。
時光過的是真快,轉眼間,已是一年。
蘇白如走馬觀花般重新認識了一下2012。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情。
他重新看了一遍《好聲音》,《甄嬛傳》,《熊出沒》,《泰坦尼克號》。
又重新在手機上玩了一遍《神廟逃亡》,《水果忍者》,《湯姆貓》。
這一年夏天的倫敦奧運,劉翔因傷退賽,他又重新經曆了一次網上對於劉翔的網絡暴力。
就像人們所說的那樣,人們隻記得劉翔的兩次退賽,卻忘記他在參加的48次世界賽裡,共獲得的36金6銀3銅,這是一個黃種人能在田徑這項運動中,所能獲得的最高殊榮。
這一年,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也正是這一年,蘇白重生,追到了薑寒酥。
這一年,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平凡的一年。
而對於蘇白,或者對於薑寒酥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也就是這一年,薑寒酥因為蘇白的重生,並沒有死。
經曆了世間種種,這最後一件,才是蘇白重生的真正意義。
那些大勢他阻擋不了。
但隻要救下了薑寒酥,追到了薑寒酥。
那他重生,就有了意義。
那他的2012,就是完美的。
不多時,蘇白抬頭,看到了空中升起的一朵煙花。
煙花如流星般升空,炸出了萬千星朵。
也就是這時,蘇白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白看了眼備注,然後將手機貼在了耳旁。
“蘇白,新年快樂!”薑寒酥笑道。
“嗯,新年快樂。”蘇白也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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