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厭臣立刻破涕為笑,起身道:“走吧,路程有些遠,我帶你去拿。”
聞星落:“……”
她看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夜色。
什麼禮物需要她半夜出門去拿啊?
總感覺沒什麼好事。
可是她已經答應謝厭臣,總不好臨時反悔,隻得硬著頭皮梳洗更衣,頂著夜色隨他悄悄離開王府。
街上已經宵禁。
但沒有巡邏的衛兵敢攔住掛有鎮北王府家徽的馬車,因此謝厭臣輕而易舉就帶著聞星落穿過半座蓉城,來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謝厭臣領著聞星落踏進巷子裡的一座宅院:“這裡是我的私宅,我偶爾會來小住。”
他推開屋門。
聞家三兄弟和聞月引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聞星落震驚:“你把他們抓到這裡乾什麼?”
謝厭臣將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掌心:“他們對妹妹不好,妹妹理應殺了他們。你動手吧,我替你望風。等他們死了,我幫妹妹割下他們的頭顱,製成酒器供你使用。”
聞星落:“……”
這就是謝厭臣的“禮物”?
果然非同凡響。
她看了一眼四個人。
他們是該死。
可是,就這麼死掉未免太便宜了他們。
她要一點點奪走他們的機緣,讓他們知道沒有她,他們什麼也不是。
她要他們經曆足夠的苦難,她要他們品嘗她前世經受過的種種痛苦和煎熬……
之後,他們才該死。
聞星落把匕首還給謝厭臣:“謝謝二哥哥,但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會處理好。”
謝厭臣不悅,瞥向聞家三兄弟的目光隱隱多出了幾分妒忌:“莫非妹妹舍不得殺他們?在妹妹心裡,這三個蠢貨比我們謝家兄弟更重要,是不是?也是,你們到底是有血緣關係在的,正所謂血濃於水,我們這些外人又算什麼呢?”
聞星落無語。
這人怎麼動不動就陰陽怪氣呀。
她隻得解釋了一番自己的意圖,又補充道:“我雖然恨極了他們,卻也不想因為他們雙手染血,背負人命官司。因為不值得。”
謝厭臣望向她的手。
少女的雙手細白嬌嫩,十分漂亮。
他不禁笑道:“是了,妹妹的手就該乾乾淨淨才對。”
他又轉向聞家兄妹,陰邪道:“隻是就這麼放過他們,我心裡實在不高興,我得從他們身上留下點什麼東西。”
他轉了轉匕首,饒有興致地走上前去。
聞星落正好奇他要乾什麼,外麵忽然傳來馬蹄聲。
有人闖進了這座宅院。
聞星落匆匆走到堂屋外麵,看見無數衛兵湧了進來。
他們讓開路,謝觀瀾緋衣玉帶腰佩狹刀,淡漠地出現在院子裡。
他身後的扶山沒注意到聞星落,高聲道:“縣衙後宅無端丟了四個大活人,家屬已經報官!我家指揮使大人查到他們被劫持到了這座院子,裡麵的人聽著,立刻交出人質束手就擒,否則——”
扶山喊著喊著,終於看清楚了站在廊下的少女不是彆人,正是他們王府的姑娘。
扶山:“啊?”
聞星落福了一禮:“世子爺金安。”
她垂著眼睫,尷尬地盯著謝觀瀾的軍靴。
他可真夠忙的。
除了處理軍務政務,深更半夜還要出來抓人。
犯事兒的還是他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