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
謝拾安推開聞星落,抬手擋住那團幼崽。
看似是隻無害的幼崽,實際上卻是一隻長出了利齒的小狼。
小狼後腿被人拿刀劃開了一條血淋淋的口子,正是戒備瘋癲之際,半空中就張開了利齒,惡狠狠咬在了謝拾安的手臂上!
“草!”
謝拾安罵了一句,把小狼甩飛了出去。
他看了眼滲血的手臂,一把擰住宮人的衣襟,“你受誰人指使?“
宮人麵無表情,直接咬舌而亡。
聞星落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低聲道:“是死士。”
她又望向謝拾安的手臂,“先進去包紮。”
豈料話音剛落,周圍忽然傳來危險的低吼聲。
她望去。
兩匹龐大的白狼前後走來,在看見那頭渾身是血的小狼之後,從喉管裡發出幾聲哀切的悲鳴,旋即抬起綠幽幽的眼睛,仇恨地盯向謝拾安和聞星落。
可這種凶獸,本不該出現在落花閣。
聞星落眉尖輕蹙,“看來剛剛的狼崽子,隻是虛晃一槍。”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她遙遙望向落花閣頂樓。
謝緗和謝明瑞姐弟倆悠閒地倚靠在雕花扶欄邊,正含笑朝她頷首。
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的。
估計四周巡邏的禁衛軍,也都被他們調走了。
“阿弟,她發現咱們了。”謝緗把玩著一根辮子,眉梢眼角浮起譏誚,“一個野種,也配被父皇封為郡主?甚至還要仗著那副容貌,搶走賀家表哥……母妃說的不錯,她和她娘,都該死!”
謝明瑞把玩著一朵新摘的花。
他俯瞰聞星落如俯視螻蟻,嗓音低不可聞,“我的探子回稟,這個野種在蓉城的時候,和謝觀瀾罔顧人倫不清不楚。知秋最喜歡謝觀瀾那種有野心的男子,定是這野種為了除掉情敵,所以才殺了知秋。皇姐,我要鎮北王府和聞星落為知秋陪葬!”
“聞星落和謝觀瀾?”
謝緗怔愣。
想起春日宴上謝觀瀾對她說出的“不娶”二字,她臉頰發燙,不禁暗暗攥緊拳頭,望向聞星落的目光愈發怨毒。
花圃裡。
幼狼身上的血腥氣,反複刺激著兩頭白狼。
它們圍繞謝拾安和聞星落緩緩踱步,一副伺機而動的架勢。
謝拾安咬牙,“偏偏我這時候受了傷,不然我打十頭狼都沒問題!寧寧,待會兒我拖住它們,你直接去落花閣!”
聞星落看了眼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被幼狼咬出了幾個深深的血洞,汨汨流出的血液染紅了鵝黃錦袍,瞧著頗有些觸目驚心。
她麵無表情,眼瞳裡卻暈開一層令人心驚的血色。
她深深看了眼高樓之上的那對姐弟,旋即從腰間抽出佩劍。
今日狩獵,她穿的是窄袖騎裝,腰間也配了寶劍。
她堅定道:“我要陪著四哥哥。你們教過我劍法的,你不記得了嗎?”
謝拾安詫異地看她一眼。
小姑娘生得嬌豔欲滴,眉眼間的堅韌卻格外令人動容。
他笑了起來,“寧寧,你怎麼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