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作司恭恭敬敬地笑道:“宸妃娘娘有所不知,就在一個時辰前,陛下吩咐麟衛,把安寧郡主丟進了大牢。您要是不聽陛下的話,安寧郡主會在牢房裡遭遇什麼,這就難說了!”
魏姒的臉色陡然一白。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謝折。
謝折捏住她的下巴,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現在,姒姒可以幫朕了嗎?”
魏姒走後,孫作司上前為謝折研墨,小心翼翼道:“陛下可真是疼愛宸妃娘娘,就連她與賀大人做出那種事,您也不與她計較。大度至此,您也算是對得起她兄嫂了。”
謝折輕哂。
疼愛魏姒嗎?
他是很喜歡魏姒,喜歡她現在的善解人意溫柔似水,哪怕那隻是她偽裝出來的。
他喜歡魏姒,更甚於年少時。
但從魏姒利用他對付賀為舟的那一刻起,他的喜歡就大打折扣了。
他是君王。
君王最厭恨背叛,君王隻要絕對的忠誠。
之所以還留著魏姒,隻是因為她還有彆的用處罷了。
魏姒並不知謝折心中所想。
她盤算著謝觀瀾的事,憂心忡忡地穿過回廊,恰巧碰見謝序遲的心腹。
那心腹恭敬地行了一禮,才呈上書信,“這是太子殿下讓卑職交給娘娘的。”
很厚的一封信。
魏姒回到明珠宮,才拆開翻閱。
與此同時,謝瓚領著魏螢踏進了大牢。
這座大牢設在皇宮的西北角,外間由數百名禁衛軍看守,關押的都是特殊人員,裡麵的牢房要比普通牢房更好些,還設了床褥和桌椅。
穿過甬道,魏螢一眼看見了聞星落。
她立刻拔劍,冷冷抵上謝瓚的脖子,“你說的禮物,就是我表妹?!謝瓚,你自己死還是我讓你死?!”
“你瞧你,又急了是不是?”謝瓚撥開她的寶劍,“你再往裡看看呢?”
魏螢望向最裡麵的那間牢房,“熊陵蛟?”
謝瓚笑得玩世不恭,“他是你父親最倚重的心腹,卻也是他打開了城門,迎謝瓚的軍隊入京。天子要他的心臟做藥引,我猜,螢螢你一定很想親手剜出他的心臟吧?”
他順手勾住少女的一縷馬尾纏繞在指尖,傾身嗅聞片刻,曖昧道:“你喜不喜歡我送的這份大禮?”
魏螢緊緊盯著熊陵蛟。
年近五十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懸在木架上,因為嘴裡塞著抹布的緣故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望向他們的目光驚恐至極。
少女清冷豔麗的小臉上,緩緩噙起一個扭曲的笑容,漂亮的鳳眼像是在發光,“喜歡。”
謝瓚唇角弧度更深。
他把魏螢壓在牢房門口,不由分說地掐住她的腰肢。
青年的吻熱烈澎湃,似要攫取一切甘甜。
指尖靈巧地掠過少女的衣帶,春日裡寬鬆單薄的衣裙刹那鬆鬆散散,露出白皙如玉的肩頸。
謝瓚眸色深深呼吸漸重,綿綿密密的吻相繼往下滑落。
聞星落板板正正地坐在書桌邊,慢慢放下手裡的書。
她輕咳一聲,舉手道:“那個,我還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