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人忽然開口了。
我心中頓時一沉,手已暗中蓄勁。
隻待他們一搞幺蛾子,準備將臭豆豉直接砸這些鳥人的頭上。
為頭一位家夥神色布滿猶疑,快步走了過來,滿口粵式普通話。
“靚仔,大晚上你推它去哪兒?”
我假裝聽不大清,故意粗著嗓門,甕聲甕氣回了一句昌市方言。
“哇犀利東西哦?!讓開!”
對方聞言,眉頭緊皺,抬手就要來掀臭豆豉架。
“當啷當啷......”
諾基亞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這貨停下了準備掀臭豆豉架的手,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幾句對話之後,他臉色陡變,轉頭衝身邊下屬大聲吩咐。
“妖婦跑路!巷口留六人,其他人同我進村刮人!”
幾人像瘋了一樣往村裡狂奔。
見他們一片慌亂,我趕緊推著四輪板車,轉出大路,來到河邊。
廖小琴一把將上麵的臭豆豉和茅草推開,坐了起來。
“打車!找一家農莊!”
話音剛落。
她立馬朝旁邊徐清果身子拍了兩下。
“徐小姐,迫不得已,抱歉!”
徐清果神情難受,憋得俏臉通紅,手捂胸口,劇烈咳嗽。
我趕緊揮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幾人快速上車,往遠處奔去,來到城北郊區一家農莊,直接辦了入住。
進入房間後,眾人方才舒了一口氣。
我問廖小琴。
“剛才那群人是誰?”
廖小琴揮了揮手,語調雲淡風輕。
“沒誰!一群打鑼的而已。”
打鑼的,本地方言專指流氓混黑等貨色。
這絕不可能!
不過,嫂子故意用方言來回答,大概因為旁邊有徐清果在,她不便明講。
我秒懂,不再糾結,轉頭對旁邊徐清果說:“徐總,她是我嫂子,雙腿病兩年了。”
徐清果雙手環抱胸前,眸子冷冷地瞅著我,眼神溢滿了慍惱。
她有情緒。
這很正常。
好端端來給人治病,被點得啞口無言,不能動彈,經曆一場劫殺,還熏了半天臭豆豉,換誰都會相當不爽。
廖小琴見狀,眉毛微挑,嘻嘻一笑,反而親昵地拉著徐清果雙手,讓她在床邊坐下,音調軟糯。
“我常聽人講,徐氏集團大小姐乃贛省國醫界一朵奇絕海棠,未想到竟長這麼漂亮,老天爺太過偏心了!”
也許廖小琴氣場太強,也許剛才誇獎恰到好處,本來憋屈氣沒法釋放的徐大小姐,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俏臉微紅。
“哪裡話來?姐姐才是國色天香。”
廖小琴輕撇嘴,幽歎一聲。
“我廢人一個的,徐大夫不用安慰。”
徐清果聞言,低頭認真地瞅了一下嫂子的雙腿,秀眉微蹙。
“無妨的,我先給廖小姐把個脈看看。”
我難以理解女人之間奇葩的溝通方式。
簡單幾句話,兩人不僅商業互吹一番,還開始治上病了?
廖小琴見我傻站著,纖手一指,下巴上揚。
“徐大夫施針乃天下絕技,你待著乾什麼?守門去!”
我腹誹一句你們都是霸氣女王,哥們得罪不起,點上一支煙,出去在門口等著。
這一守,足足守到後半夜。
房間傳來廖小琴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