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屋外大聲嘶吼。
“螳螂羅,等我同江盛二講完事!!!”
可螳螂羅壓根不理會我,一腳踹開了診所的大門。
門外竟站著兩個人。
徐清果!
後麵還跟著像背景板一樣的吳平!
徐清果眸子泛紅,手中的包已落在地麵,雙手張開,擋住了螳螂羅的去路。
螳螂羅停住腳步,回頭瞅向了江盛二。
江盛二老臉一愣,很快露出慈祥而疼愛的笑容。
“小果,你怎麼來了?”
徐清果胸膛山巒起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聲音發顫。
“乾爹,我在醫館未找到你,婺水花園不見人影,電話又不通,擔心你安全,猜測你可能來了這裡,沒想到真在......”
江盛二嗬嗬一笑。
“乾爹沒事!阿誌,快送兩位朋友去安全地方。”
老家夥在賭!
賭徐清果什麼也不知道。
可她不知道在外麵待了多久,從表情來判斷,剛才屋內所有的對話,大概率已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
徐清果轉頭看了吳平一眼。
吳平大步上前,身似鐵塔站在門前,擋住了螳螂羅。
螳螂羅見狀,陰惻惻開口。
“吳平,二爺的吩咐,你不聽?”
“我的老板,姓徐!”
“你擋我去路,莫非想試一下拳腳?”
“正想討教!”
吳平神色冷峻,解了幾枚上衣扣子,手已緊握拳,一副就等對方來梭哈的姿態。
螳螂羅放下董胖子和小瑤,腳步前踏微張,五指呈螳螂捕食狀。
氣氛劍拔弩張!
江盛二皺了皺眉頭,朝螳螂羅揮一揮手。
螳螂羅冷哼一聲,稍退了幾步。
江盛二轉頭問:“小果,你這是做什麼?”
徐清果表情極度傷心和失望,淚水已噙不住,從臉頰悄然滑落。
“清果永遠都記得,十五年前你從京都逃難來昌市,身中劇毒,奄奄一息,我爸用一個月時間,將你從死亡線拉回。你倆一見如故,殺雞公、燃黃紙,結拜為弟兄,認我為乾女兒。”
“多年之前,我爸因一場醫療事故,得罪了昌市鑼王,被他們掠去,性命危在旦夕,你身背一把黑刀,一人獨挑對方堂口,渾身鮮血淋漓,冒著漂泊大雨,將他救了出來。”
“在我心中,乾爹一直是義薄雲天、鐵骨錚錚的漢子。可女兒今天卻好像不認識你了,能不能告訴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這是徐清果信仰的崩塌。
其實,兩個都是江盛二。
麵對有恩於己的徐氏父女,溫良恭儉讓。
麵對九幽堂的虎皮大椅子,惡暴陰毒狠。
兩者之間,並沒有衝突。
畢竟,人的肋骨分兩排,再邪惡之人,總有一根是軟的。
徐清果一番發自肺腑的動情言語,似乎將江盛二拉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
他怔了好一會兒,微歎一口氣。
“小果,進來說吧。”
螳螂羅聞言,讓兩人進了屋,關上了門。
江盛二坐在那張紅木老沙發上,自顧自地倒著茶。
吳平和徐清果,分彆將董胖子與小瑤扶起,攙著他們進了我待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