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來!”
黃方打開門,讓我進去,接著又把門給關了,他主動退了出去。
一位七旬老者,發須皆白,瘦骨嶙峋,像一具木乃伊坐在輪椅上,腰部以下還蓋著一張毛毯,人雖看起來像馬上會掛掉的模樣,可目光卻極為銳利,透著老江湖的霸氣與肅殺。
他微微抬了一抬手。
“咳咳......孟小哥,請坐,茶水自飲。”
我坐了下來。
“客氣。”
沈醉山上下打量我幾眼,嘴角抽動了兩下,開門見山。
“今天請孟小哥過來,有幾件事。一來,老皮門以江盛二為首的幾個叛逆,一直想取老夫而代之,多虧孟小哥出手......”
我立馬抬起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沈老板,江盛二和你的恩怨,與我無關。我和我嫂子,隻想出一口當年被他坑害的惡氣,也與你無關。至於他最後的結局,乃自作孽!”
沈醉山聞言,長長歎了一口氣,神情似乎極為感慨。
“也罷,整件事情的經過,我已全部知曉,不再多說了......”
“金蠶蛻乃上古九大天棺重寶之一,為老皮門壓箱底的線索,祖師爺曾交待,解開它的秘密,需古巫術、天貘蠶、蠶衣,三樣缺一不可。為此,兩年前金蠶蛻消失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收購了養蠶廠,聘用老杜為員工,目的就是監控他,守株待兔等你哥嫂帶著金蠶蛻到來。”
“不過,從你們前幾天去養蠶場的情況來看,老夫失算了,金蠶蛻竟然被你哥暗中拿走,連廖小琴也不知,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我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
“九大天棺重寶之一,其他八件又是什麼?”
沈醉山搖了搖頭,倒非常坦誠。
“老皮門隻有金蠶蛻的線索,至於其他的,乃傳說之物,老夫也不知道是什麼。”
我問:“所以,沈老板今天請我來?”
沈醉山被煙嗆得連連咳嗽了好幾句。
“咳咳......這正是老夫想講的第二件事。前幾天,我們得到一條可靠消息,後天晚上,在一百多公裡外的八溪湖,有一場屍王廟祭活動,不少你們行當之人,會借機進行走船腥,在交易的冥器之中,有金蠶蛻。”
“今天老夫請孟小哥來,就是想讓你幫忙一起取寶。”
我心中一震。
屍王廟祭,漁民一種自發組織的驅邪祈福活動。
漁民跑船,常遇風浪暗礁,不少人栽水裡之後,連屍體都撈不上來。
為了祈求出入平安,他們常在特定的日子,帶上祭品出湖,祭奠死在水裡的屍首。
這種活動非常隆重,大部分漁民都會參加,等於水上大廟會了。
盜墓賊借屍王廟祭魚龍混雜的場麵,扮成漁民,攜帶冥器出湖交易,被稱為走船腥。
走船腥隱蔽性強、交易方便、撤離迅速,撈偏門的人手中有高端貨,不敢在陸麵接頭,往往會采取這種形式。
我說:“沈老板講話太客氣了,讓我幫忙取寶是假,以我為人質要挾我哥為真。”
沈醉山微微一笑。
“咳咳......老夫與孟家素無仇怨,隻要寶物到手,一切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我將煙頭給掐滅。
“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識時務,給我安排好吃住吧。”
沈醉山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夫非常欣賞你的性格。”
他摁了一下旁邊的鈴鐺。
黃方進來了,衝我抬了一下手。
“黃小哥,這邊請。”
得!
剛對付完江盛二這隻妖,又來了沈醉山這個魔。
最近我是與魑魅魍魎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