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地一下從座位上起身。
“出什麼事了?!”
三叔公抬手示意我先彆急,老眉緊皺,似乎理了一會兒思路。
“半個月之前,小主帶著我一起去找一件寶物,她進墓,吩咐我在外麵看灶火。兩人約定,十天之後,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會從裡麵出來。”
“可老頭子在外麵看了十天灶火,卻不見小主出來,又等了兩天,還不見蹤影,我著急了,讓陰鴿飛進去尋情況。陰鴿兩天後才出來,嘴甲叼著一張煙盒錫紙,反麵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遇禍,速回家搬鎮物,我隻能再撐十天。”
“小主的字,向來寫得非常漂亮,這種字跡,一定是遇見萬分緊急的狀況了!”
看灶火,就是在墓外麵望風盯場子,防止彆人誤闖或者處理其他緊急突發情況。
三叔公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煙盒錫紙,遞給了我。
我拿過來一看。
儘管字跡潦草不堪,顯得書寫極為匆忙,但還是能清晰地辨彆出收筆的特殊筆鋒,確實是廖小琴寫的。
她在躲災養腿之時,也常寫字,無論是軟筆還是硬筆,回勾收筆遒勁而飄逸,儘顯灑脫之姿。
我問:“她找什麼寶物?”
三叔公回道:“一棵妖樹。”
我皺眉再問:“啥玩意兒?”
三叔公沒有回話,將之前表演戲法的破鐵盆拿了出來,衝我正反麵亮了一下,又敲了敲盆子,示意裡麵沒任何東西。
爾後,他將鐵盆放在地麵,端起茶杯裡的水,倒了半杯在裡頭,雙手攏著袖子,安靜地等著。
“小孟,你們瞪大眼睛看。”
董胖子滿臉無語。
“三叔公,讓你介紹一下妖樹,你瞎顯擺戲法乾什麼?”
我抬手示意董胖子彆說話。
雖然我與三叔公隻接觸過一次,但他的辦事風格謹慎而周到,這樣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沉默且神奇的三分鐘。
沒人去碰鐵盆裡的水。
可水就那麼一點一滴從我們眼前憑空消失了。
到最後,手一摸鐵盆,連掌心都未沾上絲毫水漬。
三叔公問:“看出什麼情況了嗎?”
廢話!
連小瑤都破解不了,更不用說我們。
我反問他。
“盆裡有與妖樹有關的東西?”
三叔公衝我豎起了大拇指,戴起白手套,探手在鐵盆的底部一扣。
那地方本來是破鐵盆的一個傷疤,鏽跡斑斑的,看起來像是進行過專門修補,他手卻扣出來一片小指甲蓋大小薄金屬片,在桌麵墊了一張紙巾,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麵。
“我不會彩門戲法,水會無端消失,全因為它。”
“剛才與小姑娘鬥彩,其實不公平,向你道歉。”
小瑤見狀,趕緊拿了一副手套給我。
我戴起手套,捏起那片薄金屬看了好一會兒。
入手非常輕盈,與普通金屬完全不是同等質量,且質地非常柔軟,如同軟塑料,兩麵綴著相當古怪的紋路,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
我咽了一口唾沫。
“彆告訴我,它是妖樹的樹皮?”
三叔公見我已然猜出,神色訝異,鄭重地點了點頭。
“小孟目光如炬!陰鴿出來之時,煙盒錫紙包裹著它,顯然小主已經找到了妖樹,可不知遇見什麼突發狀況,導致困在了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