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能疏忽,可她絕不會。
文姐問:“莫非有人在外麵故意將她封死在墓裡?”
這猜測存在一定的概率。
可廖小琴在墓裡之時,三叔公一直在外麵看灶火,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三叔公曾派陰鴿進入過古墓,兩天之後,陰鴿才叼著求救的紙條出來,也就是說,廖小琴在墓裡遇禍之後,這扇石門尚未關,陰鴿還能自由出入。
若真的有人從外麵封了石門,隻能是在三叔公離開流月島之後。
我將自己的分析講給他們聽。
董胖子說:“這島除了廖小琴,隻有三叔公和阿東來過,難道是阿東?”
文姐回道:“阿東若要害人,直接在船上就害死他們了,用得著送人上島?再說,他有必要過了十天還專程來接三叔公離開?這不符合邏輯!”
董胖子又問:“難道是三叔公?!”
我反問:“三叔公害自己的主子,再千裡迢迢請我們來救人,你咋想的?”
董胖子想了一想,猛然一拍大腿。
“莫非是那個瘋癲老頭慶伯?!”
文姐搖了搖頭。
“流月島全天下隻有阿東認識路,一個連生計都成問題的瘋癲老頭,沒條件、沒能力、沒動機來害人。與其這樣胡亂猜測,倒不如說屍燈拜月風水局存在廖小琴尚不清楚的玄機更為合理一些。”
這話提醒了我。
我趕緊拿手電照著石門,試圖尋找出破綻。
可尋摸了半天,不僅沒看出任何機關破綻,它反而像從來沒打開過一樣。
董胖子拿著洛陽鏟狠懟了幾下石門。
一聲聲悶響傳來。
從反饋音來判斷,非常厚。
由於我們這次來的太急,而且三叔公說盜洞口一直是敞開著的,壓根沒有帶藥包,憑手中的工具完全無法撼動。
我放棄了,轉頭對他們說:“去外麵尋找一下有沒有適合開盜洞的地方。”
幾人轉身離開,開始在整座人形石山四處尋找,可一直找到日落西山,發現石山就是一座堅硬無比的整石,根本找不到下鏟的地方。我們甚至還走到積水潭旁,試圖從潭壁打盜洞穿過去,可潭壁竟然也全是石頭。
月光再次亮起。
我心中著急起來,白白浪費了一天時間,卻連墓都進不去,一個人坐在地上抽著悶煙。
文姐遞給我幾塊牛肉乾。
“小孟,你不要著急,乾咱們這行,講白了就是靠老天爺賞飯,生死富貴不能自己左右,一切儘力了就好。”
她不安慰還好一些,一安慰我整個人都不大好了,轉頭想踹董胖子一腳出一下氣。
可死肥仔竟然不見了,抬頭一看,瞅見這家夥正坐在潭水邊,拿著石塊百無聊賴地削水麵,嘴裡還哼唱著改編自許冠傑《半斤八兩》的歌曲。
“我們這幫盜墓仔,滿山奔跑日頭曬,掙一點錢牙縫不夠塞,嘿,不夠塞......臥槽!這他娘什麼鬼?!”
“小孟,文姐,你們快過來!”
我們也不知道這貨遇見了什麼,趕緊跑了過去。
岸邊趴著一隻大烏龜,不僅貝殼是紅色的,軀體也全血紅,右後腿還綁著一根繩子,它扭頭瞅了我們一眼,直接選擇了無視,像一團紅色的火焰,繼續囂張無比地往山外爬去。
文姐臉色大變。
“哪兒來的血棺龜?!”
“什麼龜?”
“海猴子用來探海底墓的血棺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