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講,它不應該叫主墓室,稱其為亂石堆比較合適。
下寬上窄的亂石堆,一直高聳到穹頂,拿探照燈往上照,竟然探不到頭。
至於之前的主入口何處,坍塌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了痕跡。
我們雖然站在離它幾米遠的地方,卻能明顯感受到它從內向外散發出來的熱量,燈光晃過去,還能清晰瞅見光線束泛著一層熱霧。
整體看起來,它就像一座燒石灰的小火窯。
董胖子走了過去,用手觸碰了一下石頭,轉頭爛著一張臉。
“好燙!”
不僅僅是燙的問題。
這些坍塌的石塊,每一塊直徑差不多有一米左右,非常厚重。
如果要進裡麵去,得先弄開這些石頭,用挖掘機起碼也得四五天的工程量。
若靠我們雙手,還得先將石頭敲碎,否則根本無法搬動。
文姐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可眼前的情況,還是令她瞠目結舌。
“小孟,怎麼辦?”
我閉上眼睛,緊急梳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形成了一條清晰的邏輯線。
範連虎等人來到屍燈望月風水局石山,用藥包爆破開了盜洞(爆破方式明顯不是廖小琴的手段),他們進入了石山,穿過重重險阻,來到了眼前這座有天機五行令機關的主墓室。
而廖小琴極有可能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麵,不動聲色,讓對方去破機關趟雷,自己則坐收漁翁之利。
範連虎等人在上官的指點之下,雖然折損了不少人,但最終還是成功到達了藏著旬夷妖樹的核心區域。
關鍵時刻,黃雀在後的廖小琴突然殺出,奪寶,觸發了機關。
範連虎等人驚嚇過度,僥幸全部逃出主墓室。
爾後,亂石坍塌,廖小琴被困在裡麵。
在外麵看灶火的三叔公,見自己小主超過約定時間還未出來,派出陰鴿入墓尋找,陰鴿銜出了廖小琴求助的消息和一片旬夷妖樹的詭異樹皮。
基於以上邏輯,存在兩個重大問題。
一是如果廖小琴困在裡麵,陰鴿能不能飛進去帶消息出來?
二是如果廖小琴困在裡麵,這種溫度能不能存活如此多天?
不驗證清楚這兩大問題,根本無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我立馬轉頭對他們說。
“文姐、胖子,馬上尋找一下石頭縫隙,確定有沒有鳥飛進去的可能性!”
幾人不敢怠慢,打著探照燈在高大的亂石堆仔細尋找。
方秘書壓根不敢靠近亂石堆,但這貨因為“解藥”在我身上,又不敢走遠,隻能神色恐懼地遠遠站著。
我們繞著四周仔仔細細查看了半個小時,放棄了。
它倒是有一些縫隙,可最大的隻有兩三指寬,裡麵的石頭一層疊一層的,即便外麵石頭之間有縫隙,裡麵石塊又被徹底堵死了,哪怕陰鴿有在不同縫隙之間走迷宮尋找最終目的地的逆天能力,也不可能飛得進去。
更關鍵是,我曾拿旁邊一根長長的枯樹枝探進縫隙裡麵去,僅僅過了一兩分鐘,將它給抽出來,樹枝頭竟然有一些發黑。
就亂石堆裡麵的溫度,彆說是待上十多天了,哪怕十幾分鐘,人都要被悶得軟爛熟透。
最大的可能,廖小琴並不在裡麵!
可是她人在哪兒呢?
三叔公沒進來過,他也不知道廖小琴人在哪兒,那隻陰鴿又不會聽我們的,否則如果能帶它過來,省了好多事。
董胖子有一些著急了。
“小孟,我們一定是疏忽了哪裡,你趕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