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聲音瞅去,發現西南角地麵坐著一個人,雙手扒拉臉上的淤泥,正是阿忠。
我欣喜異常,立馬走過去將他給拉了起來。
“你探照燈呢?”
阿忠咳了幾句,吐了幾口嘴裡的淤泥。
“不知道,應該是埋在淤泥裡了。”
“剛才你是不是被一隻拇指怪鳥給咬了?”
“對!好痛,像鋼釘紮手!”
“痛?那你掉下來之前怎麼還笑了,發癲嗎?!”
“我笑了麼?”
“沒有嗎?”
“算了!沒死回去記得給祖墳燒紙,先找探照燈!”
兩人在附近淤泥裡尋找阿忠摔下來的探照燈。
扒拉了一會兒。
阿忠突然停住了腳步,臉色蠟白,太陽穴不斷鼓動。
“你乾什麼?”
“有東西咬住了我的腳!”
我嚇得連退了數步。
阿忠腮幫子一咬,嘴裡發出一聲暴喝,右腿若騰出之龍,往上猛然一抽一踹。
“呼啦!”
淤泥四濺!
一個人影突然從地下飛起,朝我們直撲而來!
我渾身血都涼了,根本顧不了對方是個啥,猛然一拳朝他轟去。
“啪!”
對方被我一拳給擊中,往後倒飛,背部摔在了岩壁上,彈了幾下,身軀前傾,撲倒在淤泥裡。
為防止對方再次突然暴起,我們疾速退後了幾步,兩人呈防守姿勢。
可對方就那麼臥倒在地,一動不動,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死了?!
我拳法什麼時候這麼凶猛了?!
兩人麵麵相覷。
我咽了一口唾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過去看看!”
阿忠從包裹中拿出了兩把匕首,遞給我一把,兩人拿著家夥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到了跟前一看,瞅見對方渾身淤泥,束著長發,靴子為牛皮登雲靴,腰部還跨一把彎刀。
這彎刀款式我們曾在猛士迎囚石門前的通道中見過。
天字龍鎬營?!
阿忠趕緊將他翻轉身子。
我抽出了他身上的腰刀。
刀身已經腐蝕生鏽,磨開上麵的鏽跡,見到了幾個字:龍鎬乙列丙號,劉嘯虎。
真是天字龍鎬營的人!
盜墓行當有一句話,乾千年、濕萬年,不乾不濕就半年。
可明末至今已過去三百多年了,他的屍體怎麼還沒有腐爛?
“臥槽!”
阿忠本來正用手清理屍體臉上的淤泥,好像突然見到了什麼,急急倒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麵。
我轉頭看向了劉嘯虎的屍體,頭皮發麻。
他嘴巴張開,口腔裡還有不少淤泥,似乎正在大笑,可眼角卻垂下,神情看起來極為悲傷,又似乎正在哭泣。更誇張的是,他從臉部到脖子再到手腳,全遍布藍色的細絲狀紋身,如同蜘蛛網一樣。
這又哭又笑的表情,怎麼有一點像拇指鳥?
而且,紋身的色澤,怎麼與拇指鳥軀體的顏色高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