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聰就這麼華麗麗的收了一個徒弟。
拜師儀式相當奇葩,師徒兩人乾了一碗稀飯,此事就算成了。
學藝時間定為每逢一四七,三癲子搭乘一輛往返餘江與龍虎山的運石灰四輪車過來學。
雙方還有一個驚悚的師門約定,等郭老聰死後,讓三癲子用他的骨頭,做一件最精美絕倫的骨雕作品,掛在牆上,當成遺像。三癲子如果往後收了徒,他的骨頭也要被徒弟這樣做。
我和小瑤聽得毛骨悚然。
他們留我們吃中飯,我們沒吃,趕緊溜了。
回去的路上,小瑤頭靠在我肩膀上,挽著我的胳膊手,睡著了。
微風輕拂她的秀發,陽光灑在她的臉龐,鼻尖傳來她身上好聞的香味。
生活好像淡然而幸福。
可與此同時,我卻有一種身份割裂感。
自己算是一個古玩店主麼?
是,畢竟老福山的店鋪天天開著門。
也不算是,我開店的目的,其實並不是為了賺大錢,隻想等哥有一天平安回來,能夠有一個叫“家”的地方,為他亮著燈。
自己算是一個盜墓賊麼?
是,我所學的所有技藝,都與風水王陵古董有關,這七八個月以來,一直在不同的地宮下麵苦苦掙紮。
可又不大像,迄今為止,除了剛學藝之時廖小琴讓我挖的那一壇棺酒,無論是武夷山鬼佬墓、虢巫侯陵、流月島、二十八星宿漢侯墓、白石古城,沒有帶出來任何東西。
其中最重要的三件天棺重寶,虢巫侯陵的金蠶蛻,在哥的手中,他為了讓我不再受廖小琴的掌控,給了她。流月島的旬夷妖樹,在慶伯手中,也給了她。白石古城的無間鏡,被青澤老賊拿到,廖小琴從青澤老賊的手中搶走了。
我不像一個盜墓賊,反而像廖小琴手中的一枚棋子。
可是,直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廖小琴的真實身份。
她曾反複說過,天寶歸天藏、凡人沒命扛,可這三件天棺重寶,全是逆天的東西,她苦苦追尋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在河湟,我狠揍了她一頓,並表示徹底絕交。
恩怨是非,該報的已報完。
以她的臭屁性格,也絕不可能再來找我......
腦海中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我和小瑤回到古玩鋪,發現大門緊鎖,董胖子人不在。
進去一看,裡麵的東西還是我們離開時候的樣子,摸了一下桌麵,一層淡淡的灰。
我們這次送藍允兒去治病,總共耗費了十來天時間,山上信號又不好,也沒跟死胖子聯係,難不成這小子人一直不在店裡?
我有一些惱火,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卻聽到關機聲。
小瑤秀眉緊蹙。
“董哥會不會一直在他的姘頭那裡?”
這倒是有可能。
董胖子上次雖然吃了虧,但死性不該,硬說那女人八字能旺他,不肯斷。
我問小瑤:“你有沒有那女人的電話?”
小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