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在上,列宗牌前,祖奶未亡,我亦未死!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老實人發起飆來也不是蓋的。
何況權叔的輩份擺在那裡,大家都不敢動了。
權叔手捂住胸口,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氣。
“走馬陰陽延續千年,無論遭受了多少淒風苦雨,卻始終有一片立錐之地,靠得是打不散的骨肉血親,趕不走的同門手足!你們這樣鬨騰,不怕外人笑話,也不怕祖奶被氣出好歹來?!”
“全都坐回去!話不講不透,理不辯不明,有什麼事情大家擺開來、揉碎了講,公理自在人心,我就不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這番話一出。
所有人隻得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權叔說:“阿琴,你先說!”
廖小琴朗聲開口。
“權叔,你知我從小就口無遮攔,剛才一時氣上頭,罵了人,是我的錯,向哥道歉。”
“可廖家從來都是大家的,不是某個人的,誰想要將家裡的房梁拆掉,阿琴不僅不再認他,還會用房梁砸斷他的脊梁骨,我說到做到!”
權叔轉頭問:“阿東,你呢?”
廖安東冷笑幾聲。
“好一段為家族出頭的漂亮話!高大上的說辭誰不會?你既想當話事人,又想讓我淨身出戶,當心貪欲太大,撐壞了肚子!”
“我今天話也放在這兒,你當家,我必定要帶走產業單過!你若真為廖家著想,就彆光說漂亮話,要不再高尚一下,讓我來話事嘍?不僅南洋產業不用分,廖家房基還會打得更牢、建得更闊,兩全其美啊!”
廖小琴聞言,咯咯笑了,反而衝廖安東扮了一個鬼臉。
“哥,你早說自己想當廖家的話事人,大家不就都明白了?一開始你又何必假意推遲給我,講什麼讓更年輕的我來當家主?真虛偽!略略略!”
廖安東冷不丁被自己妹妹的話打了一下臉,饒是他的臉皮厚如城牆,此刻當著一眾人等的麵被恥笑,也尷尬不已,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廖小琴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茶。
“諸位阿伯叔公,剛才一番鬨騰,大家權當玩笑好了,不要當真,出去之後都爛在肚子裡,更不要在老太太的麵前嚼舌根!”
“我哥的心思,你們現在都已經看到嘍?既然這樣,那就抓緊時間選出話事人,咱們大點乾、早點散,回去各吃各的飯!”
我心中大寫一個服字。
廖小琴時而乖巧軟萌,時而殺伐決絕,見招拆招,大開大合,真的太炫了!
難怪見慣一生風雨的老太太,會那麼偏愛她。
權叔見狀,嗬嗬一笑。
“我就說嘛,一家人沒有解不開的疙瘩,講開來就很好。”
“阿東、阿琴都願意擔當家族重任,老太太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開心。”
“作為今晚會議的主持,我提一個方案吧,之前門內弟子十二人,現在又新進門一位阿尋,再加上我們三人,總共十六人。如果采取無記名投票方式選家主,很有可能會導致平票。隻好委屈一下阿尋,你剛來,就不參與投票了,有沒有意見?”
臥槽!
就這麼客客氣氣地把我給踢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