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睜眼,腦袋還暈著,拖著腳步走出臥室,眼前一群人堵在客廳:
蘇倩倩紅著眼圈、李蓮心冷臉站著、王翠花雙手叉腰,還有幾張不認識的大媽麵孔。
站在前麵的這三個人都是盛家人,隻是不待見她。
李蓮心是盛宴庭的媽媽,而王翠花是他的嬸嬸,蘇倩倩是他的表妹。
喬月眯了眯眼,第一時間的反應不是驚訝,而是煩——極度的煩。
這群人居然能直接進來?
她眸色冷了兩分,當即下了一個決定:這鎖必須換。
先前因為盛宴庭不在家屬房住,鑰匙一把放在老宅,這就造就了他們想來就來,都不用知會她這個女主人一聲。
喬月看著怒火中燒,臉孔扭曲的蘇倩倩,擰著黛眉,“搞什麼大清早神經病。”
她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語氣卻犀利。
雖然這兩年被養成了早起習慣,但不代表她沒有起床氣,最煩還沒睡醒就被人吵醒!
而且還是被她討厭的人。
蘇倩倩眼睛腫腫的,眼眶通紅一片。
“喬月,你昨晚送奶奶回了老宅,是最後一個離開奶奶屋子的,奶奶準備送給我的金手鏈不見了!”
她頓了頓,聲音拔高,淒淒哀哀的。
“那可是老盛家的傳家寶,今天是我生日。
奶奶去年就說要把這條金手鏈送給我,可早上奶奶打開櫃子時,那金手鏈不在裡麵了!”
隔壁的幾個嫂子也被動靜吸引了過來。
黃英子一聽,眼珠子飛速地轉著,她擠到前頭來。
“蘇同誌,聽這意思是喬同誌偷了盛老太的金手鏈?
哎呦,有沒有證據啊,沒有證據這話可不能亂說!”
蘇倩倩賞了黃英子一個眼神,關你屁事,你出什麼頭?
黃英子見她那綠茶臉,又見李主任冷冷掃了一眼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是要整喬月。
她默默閉了嘴,同時悄咪咪地往外走了。
王翠花憤聲道,“喬月,奶奶的金手鏈一直都放在她房間的櫃子裡,昨天就隻有你進去過,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喬月,你敢不敢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布包?”蘇倩倩咬牙,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
喬月眯了眯灩瀲動人的美眸,眼底閃過一抹清洌的殺意。
她下巴微抬,神情倨傲地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偷的?”
“你一個黑五類,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不是正常不過嗎?”
喬月嗤笑。
她是黑五類壞分子沒錯,可也不能讓人亂扣個偷盜的屎盆子在她頭上!
若是真被證明偷盜,她以後還怎麼在家屬院生活!
女人哂笑了一聲,將手一抬,雪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一條銀色的男式手鏈,泛著冷光。
“我自己有手鏈,偷奶奶的做甚?”
看到那條銀色手鏈時,李蓮心怔愣了下。
這條手鏈難道是盛宴庭那條?
以前他很寶貴那條手鏈,一直戴著,從不離身,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再也沒見他戴過了。
蘇倩倩也怔住了,但旋即反應過來,尖聲質問:“你說你沒偷,為什麼不肯讓我們檢查?”
“你算老幾?”喬月挑眉,“你是公安還是檢察官?”
蘇倩倩被噎住,咬了咬牙,“你心虛了吧?”
王翠花趁勢補刀,“我看她就是心虛了!長了一張勾人的狐狸臉,做出什麼偷雞摸狗的事都不稀奇,真是丟人現眼!”
喬月輕嗤一聲,眼裡儘是譏諷。
“若是我布包裡沒有金手鏈,你冤枉我了呢?”
“我要是冤枉了你,我就在家屬院所有人麵前,九十度鞠躬向你道歉。但——”
蘇倩倩話鋒一轉,咬字清晰,“若是你偷了,你就滾出家屬院,永遠彆想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