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記憶裡,寺廟裡的大佛大多都是睜著眼睛。
用爺爺的話來說佛普度眾生,睜眼看見世間疾苦才可施以援手。
可是瓶山廟的大佛卻是閉著眼睛。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金佛的臉上似乎有猩紅的液體劃過。
金佛泣血,這事兒有點蹊蹺啊。
“陳小哥,你怎麼總發呆呀。”
“咱們現在已經到了安全的地帶,有我老鄉在,保你平平安安。”
宋師傅在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不禁讓我眉頭一皺,順勢將他的手拂了下去。
倒不是我的脾氣古怪,隻是常年在爺爺身邊總是會耳濡目染一些禁忌。
人的身上有三把陽火,分彆是左右肩膀和頭。
至於最忌諱的便是被人拍了肩膀,若是陽火拍滅很容易遭邪祟入侵。
“今夜天色已晚,我先給你們安排住處。”
“既然已經到了瓶山廟,我必會護你們周全。”
宋師傅並沒有因為我剛剛的舉動有任何的不滿,屁顛兒顛兒的跟在了宋良友的身後。
“陳小哥,我就說我這老鄉有能耐吧。”
我訕訕的點了點頭,不得不對宋良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這已經是我這幾天最為心安的時刻。
在與胡陽明徹底的撕破臉皮之後,我可謂是度日如年。
不僅要時刻謹防惡鬼偷襲,還要跋山涉水的趕往寧城。
雖說瓶山廟給我的感覺有些陰氣森森,不過這畢竟是在大山深處,常年在陰濕潮氣的侵蝕之中有些陰氣倒是正常的。
我將剛剛的那些猜忌拋諸腦後,尾隨在兩人身後走了過去。
宋師傅一直在喋喋不休。
他迫不及待的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宋良友。
其中包括我用舌尖血擊退旗袍女鬼的英勇事跡。
宋良友轉過頭瞥了我一眼,我倒是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對勁。
即便他的笑意未達眼底,我隻當是出家之人不苟言笑。
“你們今日就先住在這。”
“青禪居幽靜,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我與宋師傅推門而入,空氣中卷起的灰塵讓我不禁咳嗽了兩聲。
環境確實像宋良友說的那樣,周圍看起來也很整潔。
就是灰塵有點多。
“宋大師,大恩不言謝。”
我感激說道:“就是處理那女鬼,還需要宋大師幫幫忙。”
宋良友擺了擺手,目光一直落在我所在的位置。
他就站在門口,以至於在背對著月光照射的情況下,我都絲毫看不到他的神情。
“放心,我會做法伏誅旗袍女鬼。”
就見宋良友說道:“今天夜裡不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你們都千萬不要好奇。”
這和尚自信十足,要我們彆有任何的擔憂。
“好!”
看著宋良友,我再次感激道謝。
“你們早點休息。”
叮囑兩句,宋良友便關好門,轉身離去。
“趕了一夜的路,終於能好好休息了。”
宋師傅麵帶笑容,跑到床上躺著,整個人全然沒有之前的驚慌失措。
然後又對我說道:“陳小哥,今天晚上咱就大被蒙頭好好睡一覺,至於那旗袍女鬼,有咱老鄉出手,必然能讓其魂飛魄散,沒啥好擔心的。”
話是這樣說。
但我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雖然有了宋良友的篤定,依舊讓我不敢輕易入睡。
躺在床上,思緒輾轉難眠。
不過。
今晚經曆的事太多,早就讓我心神疲憊,我終究還是沒有撐住。
迷迷糊糊很快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