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壕中零星飛掠的子彈,與我所熟知的世界的產物截然不同。
從正麵望去,它們竟綻放著七彩的光芒。
在戰場上目睹的,白晝戰壕中閃耀的星空。
那想必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武器不僅運用了火藥,還融合了魔法的力量吧。
據說魔法石的發光現象有著諸多種類。
但乍看之下,那景象簡直如同遊戲畫麵般鮮豔明快。
沒錯,若非要比喻的話———那就是極光。
不可思議又夢幻的虹色帷幕,宛如為戰壕邊界繡上花邊般徐徐展開。
震耳欲聾的喧囂爆炸,與美得令人屏息的絢爛虹彩。
而這正是———
“給我拚死衝鋒啊啊啊!!”
當我踏入第三防衛線時,親眼見證的絕景。
從戰壕中爬出的加爾巴克小隊長,保持著【盾】的形態向前奔去。
緊接著,馬勒烏一等兵和格雷前輩也跟了上去,而我和羅德裡則被護在隊伍最後方奔跑著。
“......呃啊!”
第三防衛線的抵抗,比我預想的還要凶殘得多。
就在全員剛爬出戰壕的瞬間,馬勒烏一等兵———這位先遣部隊的指揮官就被子彈貫穿腹部,重重摔回了戰壕裡。
她痛苦地**幾聲後,便不再動彈。
雖非是當場斃命,但若放任不管的話,她必死無疑。
“彆管她,繼續衝!”
至此,隻剩四人。
其中兩人是我和羅德裡......兩個新兵蛋子。
“什麼都彆想,隻管跟著我!!”
也就是說,現在能稱得上戰力的隻剩下加爾巴克隊長和格雷前輩了。
就憑這種狀態繼續推進,還能有什麼勝算?
“隻要老子活著就總有辦法!”
或許加爾巴克小隊長從一開始,就打算獨自突破這道防線。
當然,他也將我這個醫療衛生兵納入了【自身】的配置當中。
“左腿中彈了!趕緊給我治療,圖裡!!”
“是、是!”
他或許已無法相信自己部下,並視為依靠,隻能選擇相信自己。
為了終結這場戰爭,他可能製定了這樣的戰術:帶著名為“圖裡”的急救箱,一邊為自己實施戰地治療一邊衝鋒陷陣。
“【治愈】!”
“把藥喝了,可能馬上又要用!”
“明白了。”
治療過程中,加爾巴克小隊長即使腿部鮮血噴湧,也絲毫沒有停步的跡象。
我也配合著他的步伐,在行進間進行應急處置,邊跑邊治療他的傷勢。
加爾巴克排長獨自一人,以惡鬼般的猙獰麵容忍受劇痛,在這片戰場上最殘酷的鋒線帶頭衝鋒。
“小隊長,您的手臂、腿都——!”
“不想死就跟上來啊!格雷!!”
格雷前輩以伴隨加爾巴克小隊長的形式一同前來,但卻在轉眼間就渾身浴血了。
他至少身中三彈。
不過幸運的是,腿部的傷似乎隻是擦傷。
但手臂的粗血管被擊中了。
雖然算不上致命傷......可若不立即治療恐怕情況不妙。
“你這混蛋的任務就是死守老子搶來的戰壕!!就算十分鐘後咽氣也無所謂,現在給我拚命跑啊!!”
理所當然地,格雷前輩並沒能獲得治療許可。
隻要進入戰壕至少能進行止血,請一定要撐住啊,格雷前輩。
此時,我們推測自己所處位置的戰壕間距約為20米。
由於戰壕呈S形挖掘,不同區段的間距存在差異。
若是普通的20米短跑,田徑選手能在4秒內完成衝刺。
但對我們士兵而言,穿越這20米距離卻要耗費驚人長的時間。
因為我們無法采取蹲踞式起跑,戰場也非田徑場那般平整,更何況還背負著超過20公斤的裝備,而且還有敵軍。
“格雷,投擲手榴彈!”
“明白了!”
加之在戰壕間移動時也必須保持戰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