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還真想開槍試試呢。把那些攻過來的敵人都統統轟飛。”
“外行人用槍太危險了。”
“但你看嘛,不是多出來好多槍嗎?分我一把又不會怎樣。”
“不是槍支過剩,而是士兵不足———這麼說才對吧。另外再說了,我們是衛生部的,軍規禁止我們持槍。”
名叫凱爾的年輕治愈者,用仿佛來參加戰爭遊戲般的輕鬆語氣說著話。
這種氛圍似曾相識。
就像當初我被勸誘參軍時,不假思索就一口答應的自己。
“好不容易被派到危險區域———”
“您說什麼【好不容易】啊”
不知為何,他竟意氣風發地主動申請調往前線。
但一般來說,多數人都會抗拒被部署到危險地帶。
後來熊先生還因為包括我在內的年輕人被派往最前線而大發雷霆,鬨出一場風波,嚷嚷著“怎麼能讓孩子上前線!”。
不過艾莉亞上尉力排眾議,堅持認為這是最佳布陣方案。
實際上,讓年輕人負責輕傷治療確實合乎情理。
況且所謂前線,部署位置也不過是戰場最後方。
對於曾經跟著小隊長衝鋒陷陣的我來說,這種安排安全得甚至對小隊同伴有些過意不去。
“嘛,今天請多指教啦,頭兒。”
“好的”
“我們也會加油的,請多信賴我們。”
“拜托各位了。”
和我一樣被派往前線的醫護兵和治愈者,都是以年輕人為主。
從剛才開始,一群二十來歲毫無緊張感的治愈者,就被那些年輕活潑的護士們圍著嘰嘰喳喳鬨個不停。
“那麼,在敵軍進攻之前先待命吧。現在請保存體力。”
“好———”
這是特意選拔體力充沛者的結果。
熊先生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卻是跑個一百米就會氣喘籲籲的中年男性。
一旦前線被突破需要撤退時,沒有足夠體力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
“要是敵人打到這裡該怎麼辦呀!?”
“哈哈哈,你們彆看我現在這樣,當年我可是足球運動員呢。到時候我肯定第一個開溜!”
“喂喂!您彆光說漂亮話,結果自己一個人逃跑啊!醫生?!”
“啊哈哈哈”
明明馬上就要開戰了,在他們身上卻感受不到緊張氣氛,雖然有點在意,但我決定不去管他們。
因為那些玩笑話,多少也像是士兵們“為了掩飾恐懼而開的玩笑”。
況且,如果薩巴特的吸血鬼敵人,真能攻到這裡,那就意味著我們全軍覆沒了。
與其讓他們因恐懼死亡而臨陣脫逃,不如保持樂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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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午後。
休整完畢、士氣高漲的薩巴特軍隊發出雄壯的呐喊,開始向要塞都市馬什代爾發起進攻。
我們奧斯丁人依托堡壘,試圖抵抗。
馬什代爾的城牆,恐怕難以承受現代炮擊魔法的強度。
若三座堡壘全部陷落,馬什代爾城牆被炮火擊潰崩塌,我們的敗北便成定局。
一旦被迫轉入巷戰,我們隻能徹底貫徹拖延戰術,為儘可能多的同伴爭取撤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