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盈玉不像他,沒有道文護身,被韓永緒的神識擊暈,隻怕神識是損傷了不少。
...
半個時辰後。
陳登鳴便在一處山林間找到了苟藏起來的黑雲豹。
這黑子眼見他平安歸來,歡蹦亂跳,欣喜得不行。
「黑子,辛苦了!」
陳登鳴含笑為黑雲豹輸送過去靈氣助其恢複。
隨後在黑子引導下找到了置身在山穀中的鶴盈玉。
此女還未蘇醒。
陳登鳴將其攔腰抱起到一個柔軟的草地上。
神識正準備查探此女的傷勢情況,倏然隻覺鶴盈玉柔軟的身軀在他懷中輕顫,突然俏麵微紅。
陳登鳴一怔,笑道,「師姐,醒了還要裝睡啊?」
「我、我隻是有些頭疼,想多躺一會兒......」
鶴盈玉睫毛輕顫,睜開秀目,剛好遇上陳登鳴下望的目光,登時想到自己口中的壯神丹味道,不由霞飛雙頰,立即轉移話題。
「我們安全了?那金丹修士真是可惡,竟窮追不舍,要因為一點誤會,就對我們趕儘殺絕......」
「師姐,你弄錯了,之前襲擊我們的,不是那陰鬼宗金丹......」
陳登鳴當即將韓永緒追殺進來的事情告知。
這件事,他也並未打算隱瞞對方,雖然聽起來有些驚世駭俗,
但發生在這南尋詛咒之地,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
與此同時,遠在西域的死寂沙漠之地深處。
一座神秘古殿之中,一道身材魁梧氣息強橫的男子倏然從殿心飄起,而後緩緩落地。
他嘴角掛起一絲冷冽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和睥睨天下的驕傲,「這盤棋下得是越來越有意思,沒想到那妙音宗邪祟竟是也有跟腳......嗬嗬嗬,不過既然不是本尊親臨,想靠一點邪祟之力,就能在南尋入侵進人仙古殿,染指道統,真是癡人說夢!」
他話是如此說著,卻也知曉,哪怕此次那化神邪祟是失敗了,卻也至少試探到了人仙古殿的存在,知道了一些東西。
日後可能會更為注意那個叫陳登鳴的小子了。
不過,他現在反而更為期待,無論如何,至少並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
轉瞬。
十幾日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
明雲山脈中的一座雪山之下的山腰處。
兩道靈光伴隨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陳登鳴與鶴盈玉的身影裹挾在靈光中,一經出現後便迅速馭器疾馳。
直到逐漸遠離了明雲山脈,二人一豹才均是長鬆口氣。
「師弟,看來是沒有危險了,那與陰鬼宗有關聯的金丹,並沒有埋伏我們。」
鶴盈玉發絲在風中飄瀉,回眸看向陳登鳴,如釋重負地笑道。
「不止是陰鬼宗的金丹啊,便是那妙音宗的邪祟,也沒有再出現了......」
陳登鳴微微頷首,環顧八方,心內情緒複雜。
他倏然一拍儲物袋,一枚正在閃光的傳音玉符微微輕顫。
「師姐,是梁師兄發來的消息,看來已經傳訊有半月之久了,我們離開南尋現在才收到......」
「嗯,我的玉符也收到消息了。」
二人對視一眼,而後迅速瀏覽完玉符中的內容,旋即都是神色怔愣。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那追殺他們的陰鬼宗金丹林河,就已經和派主丘峰達成了和解,不再追究他們的麻煩。
但事後,他們卻失蹤了。
這件事自然是驚動了宗門。
甚至派主丘峰都勃然大怒,親自來了一趟這萬裡邊陲強勢質問。
結果卻從林家家主林河口中得知,他們很可能是被妙音宗韓永緒擄走。
於是乎,派主丘峰已於日前再度出發,準備去妙音宗興師問罪。
陳登鳴錯愕,「派主竟然為我們二人的事輾轉奔波?」
鶴盈玉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麼驚訝的表情?我們好歹也是門派裡唯二的兩個築基後期修士,不說師弟你已接觸了人仙道統。
便是我這做師姐的,好歹也是煉器大師,我們遇險,派主當然坐不住!」
陳登鳴迅速催動傳音玉符,道,「現在我們既然安全了,還是立即通知丘派主,莫要去妙音宗,希望來得及,就算要去,也是最好喊上長壽宗三祖啊......」
鶴盈玉聞言,也是神色凝重,頷首讚同。
她如今也已從陳登鳴口中了解到事情始末,知曉妙音宗那位成為邪祟的化神祖師的厲害。
連韓永緒都著了道,昔日妙音宗的那位元嬰老祖,很可能也是受到了影響。
丘峰雖不是妙音宗弟子,不修妙音功法,卻也是有可能發生危險的。
玉符傳出後沒多久,就接到了梁雲生驚喜的回應,告知會立即聯係丘派主。
陳登鳴摩挲下巴揶揄道,「師
姐,你說,丘派主若是在妙音宗發生了什麼意外,長壽宗三位老祖,是不是就坐不住了,會親手滅了妙音宗?」
鶴盈玉唇角逸出輕笑,斜兜了一眼陳登鳴,「師弟,看不出來,你挺壞的。難道就不怕咱們派主真的出意外?」
「咳,開玩笑,隻是開玩笑......」
鶴盈玉眼珠微轉,「雖然是玩笑,但也許,長壽宗三位老祖早已注意到了妙音宗的那位邪祟師祖。
你不是說過,之前二祖他老人家就已經察覺了妙音宗那邪祟師祖的存在?
這種不安定因素,我想長壽宗也會頭痛,隻是找不到出手的由頭。
也許這次丘派主為我們登門妙音宗,就是由頭?」
陳登鳴一呆,還會這樣?
倒是真有這種可能!
鶴盈玉補充道,「丘派主可是咱們長春派的派主,臉麵,他打上妙音宗這麼大的事,可不是說打就打的,還得事先報備給長壽宗。
也許三位老祖都已經投去了視線......」
陳登鳴,「那我們這剛剛通訊的消息......」
「我們也可由此看看宗門的態度,若是丘派主收到我們的消息罷手了,也許三位老祖還沒有對那邪祟動手的意思。
但若是仍出手了,也許三位老祖是真想滅了這隱患......
總之師弟,我們現在就配合一番,低調回去,路上等消息吧。」
「好!」
陳登鳴心情頗佳回應,眼見鶴盈玉美眸正憂慮凝視他的一頭白發。
陳登鳴一笑,催轉體內血煞氣,送入血梢。
霎時白發在鶴盈玉驚訝目光中轉為青絲,唯有兩鬢白發飄飄飛舞。
「師弟,這兩鬢白發為何留下?」
陳登鳴哈哈一笑,負手刀光中飛掠,瀟灑道,「師姐,我雖稱你師姐,但論年齡,卻是要大過你不少啊。
這是白發相看兩鬢霜,人生回望幾滄桑。如今年長多感慨,唯有明月對夕光......兩鬢風霜,便算是師弟一路顛沛坎坷走到現在的艱苦見證吧......」
「攜手明月夕光,飄灑兩鬢風霜?」
鶴盈玉頷首一笑,靈光相隨,豐姿綽約,極具出塵仙姿。
二人經曆此番生死經曆,連金丹也都鬥過,卻也大難不死存活下來,一顆道心自是更為穩固,已凝聚一種強烈自信,往後修煉下去,漫說假丹抱圓,便是跨過金丹亦信心十足。
「師弟,你的神變刀刀尖既已損毀,此次回去後,師姐便將那韓永緒的法器煉了,為你重煉神變刀。
還有,你戰鬥時的主戰法器僅用一把長刀,還是手段過於單一,正好趁著此番收獲,師姐再為你多備幾件......」
「師姐,不急著忙!」陳登鳴看著為自己打算盤的鶴盈玉,一陣好笑。
不過,這也不好拒絕,如今不像以前了,太客氣了,就成了生分,傷人心。
而且,他也的確需要更多的法器裝備起來,這次與韓永緒大戰,對方的主戰法寶,比他的法器還多,否則戰鬥可能更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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