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永信劍子雙目如劍,銳利逼人。
陳登鳴雙手環胸,泰然自若,香火分身飛到身旁,靈威迫人,冷冷俯視永信劍子,平靜道。
“看來你傷得還不夠重?我這次若不再留手,你又拿什麼招架?”
與人和善是小陳,那是他待人處事的習慣方式。
但若有敵人,他就是陳白毛,翻臉無情也絕不在話下。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欲裂,劍拔弩張。
其他眾多宗門的修士也還是首次看到有人敢與永信劍子如此對峙說話,關鍵還的確是有壓倒永信劍子的實力,這是很罕見的。
永信劍子臉色難看,在陳登鳴以及其香火分身的目光迫視下,他渾身宛如針紮般難受,胸口似再度疼痛起來。
一個長壽道子的分身他便應付得很是吃力,真要再鬥法,他絕對也不是對手。
“夠了!”
仲世規皺眉冷喝,拂袖道,“杜師侄,你過了,老夫相信刑道友所言,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永信劍子杜柏霖麵色微變,看向仲世規。
刑慧光挑挑指甲,笑道,“哎!人老了,我說的話,連小輩都不信也不聽了?”
仲世規心中一跳,立即轉首含笑道,“刑道友見笑了,我想杜師侄也是一時氣頭上,絕無此意。”
永信劍子強壓怒火,也冷靜下來,知曉此時繼續糾纏已無用,不如順坡下驢,勉強作揖笑道,“方才是晚輩失態,還請刑前輩莫要見怪!”
元嬰前輩,他並非得罪不起,在四海中,永信劍宗可謂是首屈一指的頂尖大勢力,化神期的永信劍君便是永信劍宗最大的底氣。
他身為永信劍子,身份尊貴,一般的元嬰修士對他也會客氣。
但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放肆到將元嬰真君的麵子往腳底下踩,那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罷了!不過誤會一場,說開也就無礙。”
刑慧光擺擺手,衝著陳登鳴一笑,二人眼神接觸的刹那,即完成了默契的交流。
此事達到這種結果,已可見好就收了。
畢竟已算是麵子有了,理子也有了,四海修仙聯盟這次算是敲打不成,還因永信劍子的莽撞而理虧,接下來的摸底工作,也未必好展開了。
至於與永信劍子結怨,這也是無可避免之事。
此人本就算是此次四海修仙聯盟中,負責敲打各外宗勢力年輕一輩的錘子。
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加之背景強大,自然是跳得很,喬照獻和高淩霄都已被敲打。
隻不過輪到長壽道子陳登鳴時,發生了一點意外,錘子柄險些在陳白毛身上折斷了。
關鍵是此事還被這麼多大宗弟子親眼目睹,算是臉麵丟儘了,還助漲了長壽道子的威名,相信要不了多久,此事便將傳遍四海。
數日之後。
天險峰上,靈泉山澗四處奔湧,山間小亭旁,草間石畔,斑竹橫斜,箭竹搖曳,馨竹繁茂,矮矮的寒竹,展開寬寬的碧葉,挺著淡紫的竹子,蓊蓊鬱鬱,完全是一片幽深靜謐的竹林世界,頗有仙家道宗的氣派。
此時,竹林深處,傳來仙樂飄飄,音韻悠揚,眾人聽曲觀美人,不是在勾欄聽曲,而是在仙山竹林中聆聽仙子妙音,當真是高雅仙韻之事。
但見那坐於場中操琴的,乃是一位身材修長的佳麗,麵型古典,一雙剪水雙瞳,令人見而忘憂,此時卻是沉浸在曲樂之中,雙目淒迷,周旁眾修也是望而陶醉。
不知是沉醉於這美妙曲樂之中,還是沉醉於這明光宗聖女操琴的美態,便是鶴盈玉這等女子也難以避免。
末了,仙子纖纖素手按於震顫琴弦上。
一曲終罷,仙音繞梁,於竹林內餘音久久不散,仿佛把整個竹林都沉浸在一種悠然自得的琴音境界中。
眾修尚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唯有陳登鳴心境過人,倒是並未過分沉溺,不過他也是熟知為人處世,並未在此時打擾。
片晌後,見眾人清醒過來,他方是含笑鼓掌笑道。
“聖女殿下技藝高妙,陳某這頭老牛哪怕是不諳音律,卻也要為這琴音打動,甚妙,甚妙!”
這一句話自比‘對牛彈琴的老牛’,表示縱是牛都要為這高妙曲樂所征服,詼諧中又不失誇耀,也是教聽慣了阿諛奉承的白芷莞爾,其長長的秀眉輕輕向上揚起,一雙妙目瞧向陳登鳴笑道。
“道子殿下過譽了,也是您這天險峰竹林景致過於誘人,才令妾身觸景生情,由情生音。
這等竹林在我們四海甚是少見,原來您的天險峰並非完全是險,還是險中藏美,一如您也是金屋藏嬌。”
此時眾人也是徹底清醒,聞言均笑了起來,鶴盈玉亦是鬨了個大紅臉,知曉白芷乃是暗喻指她,心內本還有一些些的自慚形穢和危機,此時也不翼而飛,隻道這聖女殿下確實極有親和力。
此時,眾人的各種誇耀討好之聲,也是如潮水湧向白芷。
白芷不輕怠任何人,顯得極有親和力,長袖善舞。
一番客套之後,眾人移步遊山玩水,再由陳登鳴送行到前山,便是分彆之時。
這幾日來,永信劍子以及一些彼此不待見的四海聯盟修士,早已在草草摸底過後,紛紛離去。
唯有白芷以及眾多自認與其關係甚篤的修士留了下來。
於是在這明光宗聖女的牽線搭橋之下,陳登鳴自是很快與一眾大宗弟子打好了交道。
他本就待人處事極佳,表裡如一,而非如永信劍子撕破臉皮後就暴露真實偏激的一麵,加之實力強橫,不擺架子,自然很快為眾修接受,才知這外來的長壽道子,為人委實不錯,之前帶著偏見傲慢看人,自是也就看誰都不順眼。
修仙財侶法地中,能結交長壽道子如此一侶(朋友、道友),於眾修而言,也是一樁幸事。
此刻,陳登鳴為眾修送行到長壽島外,含笑吩咐諸多弟子送來伴手禮,祝福諸位道友前程似錦,日後常來。
這禮儀周致的一套,哪怕麵子上要客氣推卻一番,心裡卻是無人不吃,‘道子殿下’四字,也是各個叫得心悅誠服。
“道子殿下,仙山不遠,後會有期!”
靈舟之上,明光宗聖女秀發飛舞,明眸善睞,作揖笑著道彆。
陳登鳴亦是客氣含笑作揖,“此次多謝聖女殿下介紹,我才有機會與諸多傑出的道友熟悉,多謝多謝!”
此言出,霎時周遭眾修笑得更開心,能得長壽道子說一句如此吹捧之言,此行不虛。
陳登鳴這句話卻是發自肺腑,算上這次,以及對方提醒鶴盈玉的那次,這明光聖女已是三次幫了他。
無論對方究竟是為何幫他,隻要沒有惡意,這份人情,陳登鳴是銘記了,他向來也是不忘恩之人。
“都送走了吧?現在算是清淨了,來我這兒一趟吧,我這次回來,也是有要事要告知你和蘇師姐”
這時,刑慧光遙遙傳來的傳音落入陳登鳴耳中。
陳登鳴眉頭一挑,拍了拍鶴盈玉的香背,示意夫人先回。
刑慧光的突然返回,他已是料到對方可能是有什麼事。
否則以其在四海修仙聯盟的現狀,可是很難脫開身。
這次借修仙聯盟摸底小隊的由頭順道回宗,已算是趁機劃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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