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害怕,朋友就在身邊,倒也不是孤立無援。
站在執法者的角度來看,他確實也有緊急避險的條件。
遇見這種人,你直接走不就行了,乾嘛還要跟他糾纏?
“視頻我看過,他有機會采取緊急避險。”
李晨聽見他這麼說完也是接過話來。
就視頻中的被告人的行為,如果對方沒死定義為互毆也是不足為過。
齊懷安聞言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閱卷也沒有多想,畢竟時間緊迫馬上就要二審開庭。
“一審開庭的時候,我就和地檢署的檢察員進行辯論,他們觀點也就在這裡。
劉曉輝有足夠的避險機會卻沒有避險,伱說他故意挑釁他也一直在低頭認錯,但是那邊一口咬定故意傷害,無罪辯護基本上不可能。”
關於這一點,齊懷安早在接到委托閱卷時也是給出了自己的答複:
隻能儘量去爭取去無罪辯護。
“你的辯護意見一直是圍繞劉曉輝和楊昊雙方的言行舉止進行辯論的是麼?”
聽到這裡,李晨也是再次開口問向齊懷安。
“沒錯。”
齊懷安聞言點了點頭:“我在審判院上提了三點辯護意見,都是圍繞著楊浩的挑釁行為來給劉曉輝辯護。
在案件的視頻中,劉曉輝雖然采取過激反應卻被朋友勸阻,而楊昊卻一直進行挑釁對方,哪怕再對方是低頭認錯還要向前挑釁。”
“如果站在執法者的角度來看,他的這種行為也隻是給自己動手行為來增加合適的理由。”
李晨看向齊懷安:“先有拿酒瓶砸人的行為,被人阻止後不走的低頭認慫,加上最後的行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我認慫了,我認錯了,我確實是忍無可忍才出手還擊的,看起來更像是有預謀犯罪。”
齊懷安聞言明顯一愣。
哥們,你有沒有搞錯自己的身份吧?
你可是辯護律師,咱們可是一個陣營的。
“這怎麼可能是預謀犯罪呢?”
齊懷安看向李晨緊鎖眉頭,剛想開口繼續辯解卻被李晨出言打斷:“怎麼就不是有預謀犯罪?
一件案件的構成,是從起因到過程最後才是結果。
案發的起因,雖然是楊昊先動的手沒錯,可劉曉輝的行為也是超過了防衛的措施,惱羞成怒不是隨便動手的理由,如果他那一酒瓶子砸到了被害人的身上,那案件的性質也就更簡單了,也根本不可能進行無罪辯護,也正是因為他的行為被朋友給製止住了,才有了繼續辯論的機會。
而地檢署和審判院的看法卻和我們完全相反,劉曉輝的過激行為也給了他們往下推測的理由。
楊昊對於劉曉輝的挑釁行為本身就是存在的怒氣,這也是一而再再而三遞給他酒瓶的主要原因。
或許是他的朋友讓他冷靜了下來,明白了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楊昊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本來就是挑起禍端的一方,也是在給自己找動手找合適的機會,不然他就不是用語言來挑釁對方或者是摔酒瓶,而是拿酒瓶直接扔了過去,畢竟他在一開始拿起煙灰缸砸下對方,拿個酒瓶砸人又算得了什麼?”
齊懷安聽了李晨的話陷入了沉思。
好像…
是這麼回事…
一個敢拿起煙灰缸砸向對方的人,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思路來挑釁對方而不是直接動手呢?
這麼一想的話…
劉曉輝的行為還真是是故意傷害,而楊昊故意挑釁也隻是想要徹底激怒對方讓他先動手自己好出手還擊。
唯一的差錯,就是他高估了自己小瞧了敵人…
唉?
不對吧…
你是辯護律師,怎麼老是想給委托人定責呢?
按照你的想法,被告人這十八年還真判少了,就應該一命抵一命才對吧…
齊懷安看向李晨:“你可是委托人請來給被告人辯護的律師,不應該替委托人辯護麼,怎麼感覺你老是想給他送進去呢?”
 本章完